“我也不是在担心你。”
他挪开视线看向别的方向。“当时事情太多,晚上睡眠不太好,和你没什么关系。”
听出他话里的别扭,一旁的诸伏景光忍不住轻笑,上野秋实看过去,直勾勾的盯着,诸伏景光收敛了嘴角浮出的笑意,摸了几下鼻尖。
“抱歉,我听黑田总监说过一点,但具体不太清楚,所以也不好直接跟你说。”
上野秋实注视着他的表情,看了好几秒钟,这才慢吞吞地收回视线,放松身体将后背完全靠在身后垫着的枕头上。
降谷零轻咳一声,两人的主意被重新引了回去,见他俩看过来,他才继续说道:“岛上没有可以接受信号的地方,加上戒备森严,我也不太好行动,为了准备后面的工作花了一段时间,还是在堪培利的帮助下才弄出信号发射器联系上总部。”
诸伏景光接过话,“正好是下雨那天。”
上野秋实眨了下眼,诸伏景光面色显得无奈极了,看着上野秋实又止不住叹起气:“研二那件事发生后我回总部才接到的消息,之前组织的清剿行动之所以闹得那么大也是为了掩饰zero的行动,在接受到信号的第一时间,公安和军方就做好行动准备,也顾不上研二那边。”
“阵平去了警视厅,搜查科的人刚展开搜索就收到了陌生人发来的定位短信。”
诸伏景光望着上野秋实,似乎张嘴想说什么,嘴巴蠕动了好几下最后也只是默默叹了口长气:“阵平这次气得不轻,研二醒了知道具体情况后状态也不太好。”
“嘛。”
降谷零双腿交叠翘起二郎腿,腰微微弯曲,一只手放在膝盖上支撑脸颊和下巴,眼尾微挑,似笑非笑地看过去:“我倒是能理解他们的心情。”
“要知道我在基地里听说之前叛逃的波摩干部被送到主要实验室的时候直接被吓出一身冷汗,还以为是自己暴露了,故意安排人在路上说给我听,来试探我的身份呢。”
诸伏景光脸上的笑意淡了许多,视线落在上野秋实身上,坐在那里静静地注视着对方。
好像什么都说了,又好像没有。
房间一下变得安静起来,上野秋实轻轻眨了下眼,在两人的注视下,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
他们好像也在生气。
而且同样气得不轻。
他忍不住缩了缩脖子。
……
“真了不起啊大英雄,孤身涉险,舍己为人,还什么都没做呢,就迫不及待牺牲自己拯救他人,默默无闻的无名英雄君。”
晚上的病房里又多了一个人,结束了一天工作的松田阵平靠在窗户边上,双手环胸居高临下,冲着缩在病床上装死的人一顿冷嘲热讽阴阳怪气。
“警察都还没开始行动呢,怎么,你一个人甚至比整个东京总部的警察和警备储蓄还要厉害?这么能干你替我去上班怎么样?有你在说不定整个日本的犯罪率都要下降好几个百分点,正好也给警视厅的所有人放个假。”
拱起的被子上方伸出来一只手,上野秋实把盖在脑袋上的被子又往上提了提,连一缕发丝都不让它露出来。
松田阵平止不住冷笑,走到床边抬腿踢了踢病床。
“这个时候知道装死了?知道不好意思了?”
“我之前怎么说的?让你老老实实在家里待着,否则打断你的腿,你怎么应的?”
越说越气,松田阵平的表情逐渐变得狰狞,语气也凶狠极了。
“白痴树懒,到底要说多少次你心里才能有点数?”
他撸起袖子就要弯下身去扒拉床上的被子,一旁看了会儿戏的诸伏景光连忙把人按住,“等等,阵平,说话就行了,别动手啊。”
“你给我撒开!”
松田阵平扭头冲他喊:“还不是你们这群人给惯的!一开始就应该把他的臭毛病给掰回来,这都第几次了,每次说的时候应得好好的,一扭头该干嘛还是干嘛,半点没放在心上。”
“这家伙是有几条命啊能经得起这么糟蹋,还是说什么,你觉得他身上是有主角光环还是免死金牌,每次都能这么好运??”
“这次要不是赶上时间,这家伙现在还不知道什么情况!”
“撒手!”
被说得哑口无言且深刻反思过的诸伏景光无言以对,松田阵平肩膀用力,震开他的手,弯腰扯住被子正要用力,回过神来的诸伏景光再次上前,连忙表示:“虽然你说的我也赞同,但现在秋的身体,你忘记医生之前怎么说的了?”
松田阵平身体停住,眉心拧得死紧,皱皱巴巴的像一团扯不开的线纠结在一起。
“嘁。”
过了会儿,他低咒一声,松开手,又扯开诸伏景光按在胳膊上的手。
“该说的我也说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