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有些贫血,其他的倒是无事。”她心里欢喜,加快语速叮嘱道:“娇娇你照顾他,我去找师兄!”
沈渊渟正是虚弱的时候,丁瑶走后,不过几息他便睡着了。
方才的吓人的场景消失,虞时娇冷静下来,她当时确实很怕安大哥出了事,一则试药这主意是她所提,二则是相处了这么久,她并非木石,焉能没有感情。
她仔细整理好房间,看着额头上布满汗珠的安大哥,打了水来洗净帕子,准备为他擦洗一下。
她并未在脸部和颈部多逗留,看见安大哥手上还有些血迹,便把人的手也仔仔细细地擦干净。
安大哥的手指白皙修长,根根分明,方才凸起的青筋已被抚平,她仔细拂去上面的血迹,翻过来擦洗掌心时却猝不及防见到了掌心上的疤痕。
这疤痕是被利刃所伤,横隔在整个掌心,有些像是用手掌握住利刃留下的,疤痕恢复得不错,如今痕迹已经很浅了,但不妨碍能看出当初伤得有多重。
想必这人握住剑刃时用了十足十的力气。
刹那间,虞时娇想起逃离江北的那个夜里,她用短刃狠狠刺向沈渊渟的心口,那时她是真的存了杀了他的念头,因而并未留手。
而沈渊渟把短刃握住,疯了般往自己心口捅时也是用了十足十的力气,她差点拉不住。
若是真的捅下去了,怕是以后再也沈渊渟这个人了。
她蜷缩了下手指,有些不可置信地区摸这道伤疤,余光注意到安大哥手腕处有伤痕,便掀开安时大哥的衣服去看他的手臂。
出乎意料的是,安时的手臂上纵横着几十余条伤疤,深深浅浅交错纵横,每一道疤痕都是见了血的,能看出当初割下这伤的人未留手。
每一道疤痕都异常可怖,叫人不禁联想当初割开时鲜血淋漓的场景。
究竟是什么人会在手臂上留下如此多的伤疤?
看见掌心的几处伤疤时,她确实有些惊慌,可看到手臂上这些伤疤复而又冷静了下来,毕竟没人能伤到那个人,即便手掌有几道疤痕相似也说明不是什么。
她勉强把狂跳的心脏压住,视线落在安大哥的脸上。
安二哥从未说过安大哥为何要一直遮着脸,可安大哥却时时刻刻戴着面具。
安大哥的来历不寻常,她能看出他们来此是为避开什么,只是这样的雕纹面具在他脸上愈发凸显得神秘莫测。
她把手落在面具的系带上,沉思了片刻,自己的心脏声都清晰可见。
可……她应该看的,从前她便是太容易相信别人才会被骗得团团转,如今若是不亲自确认,她悬着的心始终没办法落下。
她大着胆子,见安大哥没有醒过来,立即把系带解开,面具脱落下来。
与预想的带着伤疤或是烧痕的脸不同,安大哥生了一张清俊的脸,他此时闭目沉睡,倒像个十足的贵公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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