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到圣旨后,元凌表面上称病,背地里却趁着夜色离开了江北,专门查办此事。
宁安镇里,虞时娇带着还能活动的百姓去山上挖草药。
只凭庆元医馆一家的储备,如今早已捉襟见肘,若是想要救这些人,大量的药物储备的必须的,她和馆主想了办法,教这些百姓和患病家属认识草药,挖回来后再由大夫检查草药,防止有人挖错。
这样算下来,大约还能挺几日。
瘟疫四处蔓延,如今这宁安镇里只有少数人还在坚持着,她心里明白,若是再等不到援助,怕是要糟糕了。
带着今天挖到的草药回到医馆,虞时娇配好药包准备开始煎药,才开始,便听到外面一片嘈杂声。
“虞姑娘你快去看看!死人了!”
她手里的药包一时没拿稳,掉落下去,虞时娇呆呆伫立了片刻,便冲了出去。
死的是一位老人,他全身形同枯槁,身上起的红疹早教他面目全非,他的妻子和儿子在一旁哭泣,
“孩子他爹你醒醒啊!”
“爹!你醒醒!”
两人哭得快要断气,虞时娇上前握住脉搏,冰凉的手腕早已停止了跳动,这人的身体都有些僵硬了一看便走了不止一会儿。
救不回来了。
虞时娇脑子空了一瞬,只觉得天旋地转,这满街道上都躺着抱着病患默默垂泪的家属。
他们无比清楚,这人的今日便是他们的以后。
她眼泪止不住地流,这是她第一次行医救人,可却救不了这满城的人。
虞时娇头一次觉得自己渺小,可却只能快速收拾好心情继续煎药。
这药能让身体康健的病患多挺些时日,也能让孱弱的病人再坚持一段时间,瘟疫肆虐,只有神医谷的人能救大家,她要挺到孟大哥和裕世子过来。
自这日后,宁安镇内便风声鹤唳,每日都要病患死在庆元医馆门口。
医馆的大夫束手无策,只能麻木地煎药,希望能救回更多人。
而失去家人的病患有的则是恨上了庆安医馆,日日来这里闹事。
虞时娇拦不住,只能关上门窗当做听不见,老馆主长吁短叹,他明白这瘟疫非人力可改,几乎要认命了。
门板快要被人敲破,虞时娇煎着药,医馆内躺着的病人满脸恐惧,他们在恐惧不知何时会死。
终于,来闹事的敲破了庆元医馆的门,有人往医馆里扔烂菜叶,有人扔石头,虞时娇额头被砸了一下,立刻红肿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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