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是伤心,便叫御膳房做些甜食送过去。”沈渊渟放下手中的狼毫,拿起属于天子的玉玺,在悼文上盖下印,
“记得叫他们别做水晶糕,若是惹了皇后难过,朕刮了他们。”
“是。”
江海领命告退,出来时方才想起还有一事,“陛下,冷宫里的王公公殁了,听说是午后看他的小太监没当心,便被他寻了机会用碎瓷片自尽了。”
沈渊渟拿起一旁的奏折,眼也未抬,“如此,便省了朕的功夫了。”
背主便是背主,跟了盛帝近二十年的大太监,新朝容不下他。
“伺候他的小太监,杀了吧。”
“是。”江海腿都发软,本以为陛下如今会仁慈些,可却比起以往更加雷厉风行,想必也只有面对虞小姐时,陛下会柔软些。
想起陛下方才说的皇后,又联想到之前礼部在选良辰吉日,心道恐怕他这声虞小姐也叫不了几日了。
先帝服孝未出三月,此时娶妻便是大不敬,立后一事只能暂时搁浅了。
只是如今宫里谁不知道,朝凤宫的那位是陛下的心尖肉,一个个绷紧了皮伺候不说,还削尖了脑袋要往里去。
出了江北已有三日,乌云趁着所有人未防备时悄悄拆开了娇娇给她的荷包,荷包里塞了一些碎银子,还有一张大面值的银票。
她把这些都倒出来,把银票展开,翻出一张字条来。
‘脱离队伍,离开大夏’
乌云收好字条,拉开轿帘望了一眼正在外面休息的队伍,这军队训练有素,对西戎和大夏边境的情况了如指掌,即便是她也明白,这支队伍归属于谁。
她不觉得陆景湛会害她,可娇娇为何要让她逃。
是夜,乌云悄悄拉开帘帐,带着哈日拉和格桑两个解开马匹的绳索,确定好这马没有问题,便把临时扎营的地方点了把火。
火势冲天,马匹受了惊讶,跑得四分五裂。
而忙着救火的侍卫根本没发现她逃跑了。
乌云骑技高超,这马在她手上便是如同猛兽被拔了利爪般乖顺,跑了快三天三夜,她才带着坚持不住的哈日拉和格桑找了处地方落脚。
她不敢去镇子上,只能换上大夏的衣服去农家借宿。
哈日拉不会说大夏话,便谎称做是哑巴。
好在农家人见她们还给银钱,好说歹说把她们收下了。
她们三个姑娘实在太过危险,乌云又易了容貌,扮作男子在外行走。
等她逃走的消息传回大夏时,已过了快有十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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