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时娇再次来见乌云,情形已与上次大不相同。
如今陛下先去,宫里没有子嗣的低位妃嫔自是跟着殉葬了,如今留下的要么育有子嗣,要么是母族势大。
乌云是西戎公主,地位自然与其他嫔妃不同,没了皇帝,众人也没有了你争我夺,她的日子也好受些,只是这禁足依旧未解。
表面上是遵从先帝遗诏,实际上乌云并不想出去,若是可以,她想留在这里一辈子。
虞时娇来看她时,她正忙着帮殿外的燕子做窝,其实她原本是想把它用弹弓打下来吃了的,可这宫里不能用弹弓,她只能按捺下来,看看能不能把这一窝养肥了再吃。
“乌云?”
虞时娇把人叫下来,两个人凑在一张躺椅上说话。
“我求了陛下让你回西戎,如今你可以回去了!”
“真的吗?”
乌云的眼泪一下便落了下来,怎么会不想回去,她做梦都想着回去,离开西戎已经有半年多了,她担心她养过的羊羔有没有长大,也担心她的马儿呼啦,更想自己的父兄。
“自然是真的。”
虞时娇拉住她的手,“只是不能直接回去,要隐瞒身份。”
乌云在大夏是西戎臣服的象征,自然不能直接回去,但沈渊渟舍不得拒绝娇娇,只能叫人先秘密回了西戎,后来再说荣妃病逝便罢了。
乌云自然也是明白这个道理,她感激地抓住娇娇的手,欢喜得像个孩子。
晚上还拉着虞时娇喝她从西戎带来的刀子酒。
这酒喝着辣口,喉咙里像是有刀子穿过,只是回甘却带有一股青草香,味道很奇特。
虞时娇只尝了一口便辣的不行,抿住嘴唇连连朝乌云连连摆手,
乌云笑话她喝不来酒,她们西戎女子就要喝这般烈的酒。
还是哈日拉看她实在受不了,拿来了自己酿制的果酒。
这果酒味道好闻,喝起来甜甜的,就在乌云拉着哈日拉和格桑唱歌时,虞时娇不知喝了多少口。
她喝醉后很乖,一点也看不出来,只是眼神愣怔,看上去像是在发呆。
虞时娇从未喝过酒,这是第一次尝,她自己不知道醉了,还一个劲地去拿烈性的烧刀子,好在这酒不多,才没让她拿到手。
乌云醉得不行,拉着娇娇要去看明天的日出,被哈日拉和格桑拉着回了寝殿里。
琴音带着有些醉意的虞时娇往朝凤宫里走,她看不出虞小姐是醉了,只以为是倦了。
虞时娇一路照着记忆走回了朝凤宫,她回来时沈渊渟也在。
他似是已等了许久,原本束好的长发如今只用束带拢起,狭长的眉眼在灯下难得有几分柔和。
看着面颊红润,眸底带水的娇娇,原本的怒意消失,眼神微暗,把人搂在怀里,屏退左右,掐着她的下颌吻了上去。
一开始这个吻还算克制,可心上人近在咫尺,他感受到唇间的湿润触感,便再难忍住。
搂住娇娇的纤腰,在节节攀升的暧昧气温下,虞时娇没有闭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