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雍亲王府内的暗桩,去查查裕章。”
“是。”
虞时娇对此事一概不知,她晚间睡着时还在想裕章说的话。
裕章和孟大哥相识,幼时又救过她,她理应相信他们,可若是出了纰漏,她不但逃不出去,还会连累裕章和孟大哥。
孟大哥已经帮了她很多,裕章与自己虽是有幼时一遇,可、这位裕世子对她似是有别样的情感。
那一夜小桃村留的血实在太多,就连她的睡梦里也全是血腥。
她看到被沈渊渟砍了手脚的李柱子朝她叫喊,还有被拔了舌头的李小翠……他们出现在她的梦里,指责她,追赶她。
还有张大哥,原本充满情意的眼眸如今满是怨恨,她不知张元是生是死,可无论怎样,张大哥想必都会怪她。
梦里要找她索命的人太多,一道惊雷劈过,虞时娇清醒过来。
睁眼只看到湖水色秋金床帐,一人坐在她床畔,想要去擦她布满细汗的额头,是沈渊渟。
虞时娇过激一般瑟缩地躲开,拉着被子不安地躲在墙角。
见到这一幕的沈渊渟眼神一暗,没有选择继续向前,收回手指,语气温柔地问她,
“娇娇做噩梦了?”
虞时娇眼里噙着泪,只想把自己藏起来,她不仅做了噩梦,让她无比害怕的人就在眼前,她控制不住瑟缩颤抖的身体,也只想要逃。
原本睡在地上小窝里的团宝跳上床来,直奔虞时娇,钻到她怀里。
虞时娇隔着被子贴着团宝,像是有了无尽的勇气,她伸出手要把团宝抱在怀里,可这样的举动无疑是激怒了沈渊渟。
沈渊渟一把拎过那只兔子,强硬地把虞时娇从被子里拽出来,看着她无比恐惧的眼神,端详道:
“如今便是一只兔子,在你面前都比孤受待见?”
不明白情况的团宝被领着后颈,只能反复在空中踢打,虞时娇害怕团宝难受,噙着泪眼恳求他,
“不是、不是的,殿下快放下团宝,是我的错,娇娇不该害怕您,您放了团宝……”
外面的雷声越来越大,她忍不住打了个哆嗦,却还是拉着沈渊渟的手臂一声声哀求。
曾经沈渊渟很喜欢她这样求他,在耳鬓厮磨间,他最喜欢虞时娇忍着害怕但还是凑近他的模样。
她总是乖巧得不像话,任他予取予求,即便是他故意折腾她,她也不会明白,只会含着泪意忍着痛楚求他轻一点。
他放下那只兔子,见虞时娇哭着抱住兔子到处检查它有没有受伤,而团宝为了证明自己无事还跳起来去蹭了蹭虞时娇脸颊。
一人一兔挨在一起相互取暖慰藉,虞时娇的脸上满是泪珠,眸底也俱是惊惧,她害怕极了沈渊渟会对团宝做出什么,哭得梨花带雨,脸上直到现在也没有一丝血色。
沈渊渟头一次感觉他越是想要抓紧,娇娇便越是留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