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想同沈渊渟一直在一起,也不会再喜欢他。
“娇娇,孤今日还给你带了礼物。”
江海上前,打开抱了一路的匣子,露出里面的八角兔子宫灯来。
这兔子宫灯还是如她半年前见过的一般好看,惟妙惟肖的兔子在月光下显得活泼可爱,转动之间将各个情态的兔子都展示了出来,精致小巧,十分可爱。
可她现在看来,却觉得无比丑陋。
华丽无比的宫灯照出了彼时她的落魄,她再也无法忍耐,把宫灯一下打散。
即便是知道这会惹怒沈渊渟,她还是不想再见到这宫灯了。
“娇娇不喜欢这宫灯?”沈渊渟声音里满是寒意,这几日的温润面孔再也难以维持下去,他周身阴戾,叫人胆寒。
“不喜欢孤便杀了制作此灯之人,好不好?”
他总是这样,她若是不满意,不愿意收下,那便威胁恐吓,她愿意收下,他才满意。
她是他握在手心里的金丝雀,他可以为她提供精细的吃食,也愿意提供锦衣玉食的生活,唯独不喜欢她忤逆。
这又算什么喜欢?
“原来殿下知道我想要这宫灯。”
她问的是乞巧那夜,明明知道她想要,可沈渊渟还是把宫灯给了嫡姐。
泥人是这样,放在莲花灯里的心愿是这样,如今的兔子宫灯也是这样,他从来都知道她的心思。
“殿下何时知道我心悦殿下的?”
她问出来都觉得可笑,明明她把喜欢表现得如此明显,便是被欺骗至此,还会因为她的一个吻心悸难平,沈渊渟又怎会不知道?
她突然就明白沈渊渟为何如此这般,是因为她给了他太多自信,只要是他略一招手,她便会回来摇尾乞怜。
沈渊渟原本的怒气被打断,心里不知是什么感觉,总觉得若是不好好解释,他便要真的失去娇娇了。
可要怎么说?如何说?
她的喜欢几乎是明澄澄地摆到了所有人面前,每一次面对他时的忐忑,见他时欣喜,动情时藏不住的想要亲吻他,被拒绝后湿漉漉的眼神。
很难猜不到,她喜欢他。
虞相府里一窝狐狸,生出了一只什么都不懂的兔子,不同于宫中之人的两面三刀,她永远赤忱。
沈渊渟试探她,冷落她,纵容人欺凌她,也总是在她身上宣泄私欲,可她像是不长记性,被欺负了也不知道,还会怀揣着喜欢来见他。
她同所有人都不一样。
这江北城内,禁宫之下,权利倾轧,谁不是戴上两幅面孔,可唯独他的笼中雀不一样。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