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奇尔希抬头轻声呢喃着,又无助地向一旁的十字线望了一眼。漂移的话实在让她不明所以。精灵的科技……在惊破天手里?她原本还以为,在那些“霸天虎雇佣兵”将族人屠杀殆尽后,精灵的一切文明都已经失传了。
“我们之前查到,k9的霸天虎掌握了一种先进的屏蔽科技。就和之前在地球上,你们把我们的飞船秘密掳到南极洲的时候用的那种技术差不多。”十字线本不想在这个时候向她盘问这件事,因而他也只能这样解释。
“什么?不是……不是你们自己找到我的吗?”奇尔希更觉得疑惑了。
她懵然不觉的样子不像是装出来的。这使得漂移不禁皱起了眉头,开始嫌弃于一个堂堂的元首竟然这也不知道那也不知道。
气氛僵沉着,在飞速地将遇到超级领袖之前发生的事情回忆了一遍后,小精灵终于意识到了问题的所在——
“塔洛……”
“那个人类幼崽对吧?”十字线叹了口气。
奇尔希抬起眸光,轻轻地点了点头。她依稀记得那时她已经苏醒,却因为被极冰封印着而不可动弹。是这个不知来处的奇怪的人类女孩告诉她,塞伯坦的新任超级领袖将来解救她,并带她回到安全的地方……可实际上,汽车人的飞船却是被这个小女孩强行拐到南极洲上的。
塔洛为什么要说这样的话来欺骗自己?那样一个小不点儿大的小人,又怎么会有操控汽车人飞船的本事,甚至还掌握着早在一千年前就失传的精灵科技?
顺着思绪,奇尔希忽然想起了一件更为可怕的事——那是她被霸天虎蒙蔽,在k9行星助纣为虐的时候所犯下的一个错误。那时她曾对赛特和惊破天说:
我来找你们,是要和你们说一个隐患。有个叫大黄蜂的汽车人被留在了地球,这可能是那位超级领袖有意为之的。
“那个叫大黄蜂的汽车人……一直和塔洛在一起么?”奇尔希小心翼翼地开口问道。
“prime应该是这么吩咐的,不过现在谁知道呢?我们已经联系不上大黄蜂了,大概率就是因为这种屏蔽技术。唉,奇尔希,你要是知道这种高科技的一丢丢原理也行啊。”
“和她说这么多干什么?你还看不出来嘛?这位‘元首殿下’根本就是一问三不知。”漂移转过身去,又回头打量了愣在原地的“精灵元首”一眼。尽管她看起来是那样单纯无知,漂移的火种里依然抱有着些微的提防与警惕。他已经不愿意再和这个并不能全然信任的外人分享情报了,因此便率先迈步离开。
而十字线——他眼神中的失望所具有的伤害性其实并不比漂移眼中的轻蔑更少。他耸了耸肩,也转身跟了上去,只留下了奇尔希杵在原地,心乱如麻。
塞伯坦-青丘城-殆木庄园**:**
“邀请函?”
在收到名叫“灾厄”的男爵助理、管家兼司仪来自山下的报告时,斧爪男爵本尊正在他的私邸中检查着来自赛星各地的礼单。身佩礼服款式的装甲的斧爪此时看起来比以往都要精神奕奕,然而今夜的气象却并不适合婚礼。意外来得太早。
“是的,由夫人亲自通过。”灾厄在电话中略显紧张地说道。
来自赤铁堡的三位客人向灾厄出示了一份署名为“斧爪男爵的未婚妻”的特殊邀请函。通过灾厄那惊愕的反应,在场的人都能看出斧爪男爵对自己的未婚妻邀请了赤铁堡一事并不知情。而来者可是塞伯坦的超级领袖,唯一的至尊陛下,灾厄又如何能将这样的人物拦在门口呢?等斧爪男爵得到情报的时候,客人们已经递上贺礼、迈入礼堂了。
窗外不见星光的浓云中偶尔传出雷声阵阵,凌冽的风渗入高耸的尖塔吹动着新娘身上的凝晶披挂。斧爪走到自己那端庄的未婚妻面前,凝视着她失去精神的光学镜喃喃道:
“哦,我亲爱的苏丽,你为什么还是这么固执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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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丘城风格独特的尖顶建筑看起来犹如精致的囚笼,圆筒形的钢铁墙身缓缓地转动着,变换着冷色调的弱光。前院的花园中树立着奇怪雕像,雕像周围被独立的石椅环绕,路边打理着灯饰的小型霸天虎地仆全都闷不做声。如此压抑的氛围,全然不像是婚礼要马上开始的样子。
“真是僭越,”霜影边跟随着prime向前走去边向四周探视,在注意到了那些奢华的摆件、前后忙碌的仆从以及显屏地毯两侧的仪仗时忍不住低声抱怨道,“区区一个城主庄园竟然比领袖之池还要铺张。”
“青丘一直都是这德行,”探长轻笑道,将手中掐灭的烟管别在了自己的耳后,“这阵仗还算小的,你是没见过红蜘蛛继位那时候的场面。”
霜影也听说过臭名昭著的战犯“红蜘蛛”——从执政官那里。这个狡诈且无耻的空军指挥官,曾经率领霸天虎大军差点儿攻陷了孤立无援的黎明之城。“生前再风光有什么用?死了也得去下地狱。”一想到这些霸天虎混蛋都已尽数被prime剿灭,霜影的火种里就有些小得意。
“你们注意到那些贺礼了么?”一直沉默着的prime忽然问道。
“贺礼?”探长思索了一会儿,“好像就是一些精装的能量箱吧?这也是虎子的老传统了,他们逢年过节就爱送些这玩意儿。”
“是些箱子没错,”霜影摸了摸下巴,皱起眉头回忆起方才所着眼的现象,“型号不太一样,有几个上面好像还有一样的符号。”
擎天柱边走边向身边的女战士赞许地点了点头:“你观察得很仔细,霜影。”
擎天柱没有继续说下去,只是又转头望了探长一眼。那个符号很快便在探长的脑海中浮现。探长明白了prime的意思,知晓该是行事的时候了。在相继步入礼堂的大门时,探长与霜影也不再多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