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云飞打开纸,上面写着:“楚兄,古有单刀赴会,如今我李云龙邀请你喝一杯,可敢?”
楚云飞将纸揉成了团,眉头松开,脸上露出了笑容:“他李云龙倒是学会拽文了,还引经据典了。”
参谋:“军座……”
楚云飞抬手:“他李云龙敢请客,我就敢去!”
“这辈子多难得能吃到他李云龙宴客的大菜啊!”
就在双方战线中间,一处海边小亭子前,周围还有渔家筛网的场地。
李云龙楚云飞在这里碰面了。
这一次,李云龙来,不为了别的,就是为了劝降:“楚兄,大势已去。”
楚云飞依旧一起风发:“犹未可知啊。”
李云龙:“你我都知道,战斗不出半天,就可以分出胜负。”
楚云飞:“这倒是。”
李云龙怔了一下:“既然知道,为什么还要打?自华北以来,有多少师长军长甚至是上将投降?楚兄到现在还看不清楚局势吗?”
“他光头早就注定了败局。”
楚云飞沉默片刻,然后朗声大笑:“就是因为这些草包,所以我才不会投降。”
李云龙看向了海边。
“从晋西北,到台海中,国民节节败退,我军有百姓的支持,你们从来都毫无胜算。”
楚云飞爽朗一笑:“云龙兄。”
这一次不是李兄,而是云龙兄,李云龙的耳朵支棱了起来生怕听错。
楚云飞:“三民主义没有错,就算总座有错,就算那些草包有错,错不在主义。”
“如果没有一两条性命为主义流血,那我等军人,有什么颜面到下面去见国父呢?”
李云龙:“云飞兄,从北伐后起,到现在,有多少人因为这两个字而牺牲,时至今日还有这个必要吗?”
楚云飞大笑:“云龙兄,我时常说一句话,就算是几万头猪让你们去抓,也不至于那么快被抓光。”
“兵败如山倒,但总要有人殿后。”
说着楚云飞端起了酒杯:“云龙兄,今日一别,不要留情。”
李云龙端起酒杯:“云飞兄……”
楚云飞看向李云龙,眼神很深邃,表情很严肃:“云龙兄,各为其主,若是让你承认自己的信仰是错的,你承认吗!?”
李云龙:“我们本就是对的……”
李云龙还想劝下去,但是现在已经清楚明了。
楚云飞,也是属驴的,本来就不可能劝得动。
他说的也没错,或许国民这支军队高层都是草包,上锋也都是烂泥,但不代表三民错了。
新华国建立之时,国父的画像依旧在燕京的广场上陈列着。
楚云飞,是准备殉道了。
楚云飞望着海滩:“我听人说这里是福宝湿地,是块福地,也是快宝地。”
“军人就应该马革裹尸,能给自己选这么个好地方,已经很不错了。”
说完将手中酒倒在地上,祭奠自己军人生涯以来,阵亡的上锋,属下,同僚。
李云龙起身,端起酒壶,给楚云飞满上了一杯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