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角度之精准,力度之精确。
见了此景的众投壶者们,顿时明白他们不可能赢得这场比赛。这样的技巧,他们投不出来。
燕澄朝见震慑的效果达到,面上很是开心,也不再掩饰自己的目的,毫不客气地对这些世家公子道:“别打九公主的主意。”
有人不服,“你说了有什么用,要看九公主自己的心意……说不定九公主看不上你呢……”
燕澄朝的唇角仍微微翘起,好似带着笑意,只是盯着他们的眼神却盛满了冷意,又朝他们靠近了一步,迫近低声道:“那也是本世子跟她的事,与你们何干?”
众公子怒目瞪之,面露不忿。
燕澄朝随手拈起一片落叶,唰地飞出去,风被刮破。
叶片如刃,扎透铜壶三分。
一片寂静无声。
片刻后,聚集的世家公子们默默散了,纷纷说着今日宴后该去哪处。
绝口不提九公主。
燕澄朝十分满意今天的战况,转头笑眯眯地去寻李嗣音的身影。
他今天,可是超常发挥!
然而等他看到李嗣音,却发觉她此时正和谢云枝脑袋凑在一起,眼神盯着隔岸右前方,语气欣然,“云枝,你瞧见那抚琴的郎君了吗?面色冷冷的,穿着白衣的那个,他长得好生俊俏!……什么,他还是今年的新晋状元郎?竟如此有才华。云枝,我们过去找他吧!”
自己辛辛苦苦赶跑这一大堆情敌,转头李嗣音就又寻到了新欢?
她不仅没瞧见他穿叶飞花的本事,还夸那人俊俏,还有才华?!
他不俊朗吗?他没才华吗!
燕澄朝盯着李嗣音的背影,浓烈的酸涩和愤怒涌上心头,刺得他心脏一抽一抽地疼,眼眶霎时红了……
李嗣音见那投壶欢呼处是燕澄朝的缘故,懒懒地收回了视线,定是那人又使出什么稀奇本事了,她都习惯了——
李嗣音思绪一顿,什么时候,燕澄朝在她眼里的印象这么厉害了?
她心里一惊,忙打住了继续深究的思绪,转而目光移回桌案上,拿了一杯果酒轻抿着。
冯安还在试图和她说话,但李嗣音现在没心思搭理。
这时,一阵悠扬宁静的琴音传入她耳朵里,初听时如广阔平静的湖面腾起白茫茫的水雾,有风袭来,雾面震荡出圈圈涟漪。接着曲调高扬又重重落下,似湖面中驶入高歌的渔夫,一声嘹亮嗓音穿透水雾,惊起飞鸟无数。复又恢复宁静,只余湖中飞鸟不知名的叫声送着渔夫缓缓驶出……
李嗣音听得入了迷,她情不自禁地去找这位抚琴之人。
一袭白衣身影撞入她眼。
那人生得高鼻深目,颜若泠泠昭月,气质疏冷,纵使琴声柔情安宁,他却只是轻轻垂目,似不为所动。他的容貌与气质令李嗣音眼前一亮,情不自禁便拉了身旁谢云枝的衣袖,小声而又激动地说起话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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