喊了半日,却始终不见有人回应。
榕树下一小童开口:“别喊了,我师父不在家,再怎么喊也没用的。”
不在家?
那他们今日过来,岂不是扑了个空?
李嗣音看向那出声的小童,问道:“那你师父去哪里了?”
小童道:“他进山中采药了,兴许要到傍晚才回来。你们若愿意等,便去那石凳上坐着等吧。”他一指,指了大榕树下另一旁摆着的石凳和圆桌。
几人无奈,只得坐在那石凳上等着。
日落西沉,等小童都将众人手中的茶水换过好几轮之后,那半轮橙黄色的夕阳里才渐渐走出个背着药篓的瘦高身影。
李嗣音精神一振,忙拍了拍身旁的朱砂,朱砂又叫醒了昏昏欲睡的众人。
那瘦高身影,必定是祁神医采药回来了!
来人渐渐走近,李嗣音便见此人生了一张和蔼的脸,须眉皆白,眼睛周围的皮肤虽已下垂但眼神却不显老态,倒十分矍铄有神。
她站起身,微微笑着,等老者行至跟前,便上前一步出声道:“老先生,您是祁神医吗?我是大夏的九公主李嗣音,和镇远侯世子一道中了同生共死蛊。听闻您能解此蛊,特来求神医帮我们解蛊。”
老者似是对他们的到来并不意外,解下背篓,小童很自觉地将其拿过去。
“你便是皇帝那中了蛊的女儿?”祁恪打量了下一行五人,“那中了蛊的后生是哪个?”
“晚辈在此。”燕澄朝出来认领。
祁恪点点头,拿钥匙开了院门,自背着手往里走,“你们且跟老夫进来罢,今日便先诊诊脉,诊完脉了你们便自己找地方住,明日再来。先说好,老夫这草庐可没地方给你们住。”
众人无异议,虽说进谷出谷折腾了些,但只要能把蛊解了,一切都没问题。
在开始诊脉前,祁恪先说了解蛊的一些条件。
他道:“你们所说的这个同生共死蛊,老夫没听过这个名字,但据大夏皇帝所说的症状来看,与老夫从前遇到的一病例很是相似,这才说老夫有可能解开。”
“换言之,若是老夫解不开,你们也不许以权势压人,不追究老夫的小命,破坏百花谷中安宁,这条可应允?”
这条件合情合理。
李嗣音和燕澄朝自然应允下来。
接着,祁恪又道:“依老夫从前的经验,越厉害的蛊解起来需要花费的时间越长,短则三两月,长则半年。若时间当真需要这么长,你们二人愿意在此处待着吗?”
这话落下,确是出乎众人意料。
燕澄朝倒还好,他如今太学的学业修习完了,尚且没有什么事,待两三月自是无碍。李嗣音却明显有些不能接受,她从未想过要在这地方待这么久,已经出来两三月,她还想着治完病就能立即回宫了。
李嗣音一时没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