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东西。如果还能用,那才叫牛!”
是惊喜还是惶恐,司马懿云不太清楚。不过他明显感觉到自己的心跳有些加速,小心翼翼的依照记忆开始重新接线,司马懿云动作之认真仔细,活像是解开新婚妻子纽扣那般心潮澎湃,虽然久经训练,可那已经是好几年之前的事情了,这么多年的潜伏,他早就把自己当成个普通人,所以这重要关头,难免有些小小的紧张。
共和国陆军单兵配备使用的通信器其实本质上也是一种无线电电台。只不过它功能高度集成,如对讲机一般,可以在固定的通信频率上,实现与其他共处同一频率的设备相互交流,并且自带加密和抗干扰,可体积不大、功率有限、通信距离比较短。所以作为班排一级的通信设备,也就基本足够使用,连级及以上的部队,基本不用这个。
测试是否存在电路故障是第一步,之后检查接收机与激励器、功放机与天线耦合、电池组等等模块,司马懿云都不得不争分夺秒,好在军用品就是结实可靠,被炸飞得外表严重变形内部设备也都没有出问题,而集成电路板也证明没有短路故障,可最后一个问题也最麻烦的问题到来了。
在司马懿云看来,数字化部队最大的特点就在于通信数字化、实时化,所以列装于单兵的通信器也都是一个高度数字化的设备,因而如何确保可靠的通信质量是一个方面,但如何做到保密和抗干扰那就是另一个方面的内容,而说到实处,其实就是依靠一个特殊的小东西,即加密信息终端器。
如果把手中的基本成裸妆状态的通信器比作为一台电脑,那么加密信息终端器则就好比能够让电脑上网的无线网络交换机,通信器只有与它相连之后,才能以唯一的身份介入网络,同时信息发送前的第二层加密与接收之时的解密,都得依靠这加密信息终端器,所以往往共和国陆军士兵平常时候怎么玩弄通信器都无所谓,因为没有实际通信效果,只有重大军事行动之前,将领取到的加密信息终端连上之后,才能真正具备使用用途,不过现在,司马懿云到哪儿去找这加密信息终端?
当然,司马懿云自然也知道,找到了其实也没有用,因为加密信息终端每天都会进行核心数据的自动更新,甚至是无时无刻都将会发生变化,在更高一级权限的相关专用设备的“调度”下,它们有时会主动跳频、有时候会主动锁闭,因而一旦士兵丢失了这一终端,并且上报,那么原属于他的终端就会被“除名”,即便是捡到了加密通信终端以及通信器,二者连接一体也都没法正常使用,等于废品两个。
士兵丢失重要设备显然是不太可能的,除非他和设备一起“失踪”、“阵亡”,可不管怎样,经过多重加密而且有严格权限隶属的通信器和加密信息终端,都会让哪怕拾到完好无损设备的人,不知道怎么才能正常使用,并且偷听一些不该听到的,而现在,司马懿云更加恼火,因为他连加密通信终端都没有,只有一堆零件和一块集成电路板。
困难显然是存在的,但谁让司马懿云受过这方面的训练,当初这种个头还太大的设备还列装军情局的时候,司马懿云就曾接受过如何在出现故障或者某些零部件失灵的条件下,如何修理和改装这种通信器,使其能够成为一个小型的无线电台,当然,这么一个改装出来的电台就与之前的通信器相去甚远了,顶多可以在一个固定的通信频率上发发摩斯密码。连接收都不行,除非增加一些元器件进行更为复杂的手动改装。
三分钟说是很久,其实很为短暂,司马懿云甚至还没有来得及开始动手。眼镜男就已经压低声音问道:“司马大哥,还有多久啊?”
这一声呼喊权当是提醒了司马懿云,当即收拾一些必要的工具和材料放进裤兜里,再将工具箱合上后放回床底下,将台灯重新搬回原位恢复原状,这才拾掇起桌上的不成样子的各种零部件和集成电路板,放进兜里快步向门走去。
“搞定了!”司马懿云拍了拍开门的眼镜男肩膀。两人出门之后快步向宴会大厅走去,走出了很长一段路之后,他这才说了后半句:“只可惜,这是台便携式的收音机,应该是中国士兵准备作战空隙听广播消遣所用的!”
眼镜男正满怀希望,听组织内技术资格最高的司马懿云这么一说,多多少少也有些懊恼,一脸失望的表情别提多沮丧。见此的司马懿云淡然一笑道:“不过也不是没有价值,今晚我加个班,帮你把这收音机修好。明儿一早就给你,不过你可别带着到处乱晃,找副耳机,藏被窝里好好听听音乐什么的,别提多享受了!”
眼镜男听了司马懿云这么一说,当即转脸变笑,都说这组织内严格保密,严厉禁止收听收看共和国任何广播电视节目以免被扰乱心神,所以这收音机、电视机以及只是听闻过的电脑,都没法成为组织内成员配备的消遣娱乐物品。汪精卫亲自撰写的各种洗脑书籍却是要求每日背诵,组织内大多数人不是好逸恶劳就是在国内犯了事儿混不下去才出来流亡,谁受得了这个条条框框的限制?
所以背地里,都想方设法的娱乐身心,吃喝嫖赌那是样样不缺,可这到了战争前沿。而且还是德国人的地盘,那以前的消遣方式显然就得暂时收住,新的花样怎么找?司马懿云早就听闻眼镜男不老实,经常背地里听歌看电视,对共和国的娱乐圈影视圈那可谓是相当热心,不过在这样一个环境下,一台收音机,显然也聊胜于无了。
“那你一定得保证让我能够收听到香港广播,最喜欢听港台歌曲了!”眼镜男搓了搓手,很是期待的笑道。
“没问题,那是一定!”司马懿云随后就笑着回答道,顺带着一把将眼镜男拽进了厕所,在水龙头下冲冲洗几下头之后,又给自己冲上,随后才哈哈大笑的说道:“别忘了,咱们可是喝多了出来上厕所的,喝晕了,冲个冷水头,没问题吧?”
眼镜男完全没有料到会有这么一举动,擦拭着眼镜镜片只有点头的份儿,随后才精神十足的跟着司马懿云回到宴会,湿漉漉的头配上多多少少还有些酒气的话,周围其他人倒没有怀疑的,更何况大家都一起这么多年了,背地里有个小隐私、小爱好之类的都懂,尤其是几个人看司马懿云二人的目光,显得格外的特别,他们似乎在猜测,在日本期间就很少眷顾风月场所的司马懿云很少被见到与女人相处,难道这厮是弯的不成?怪不得眼镜男一身湿漉漉的,敢情两人是出去解决了一下生理问题?
不管别人怎么说怎么看,司马懿云的心里只剩下了一个想法,那就是尽快把电台给搞出来,兜里的东西显得有些沉甸甸的,似乎总在提醒司马懿云快点儿再快点儿,王秉诚少将还等着自己的消息,然而宴会还在继续,好不容易逮着空畅饮的德军军官们也都喝得昏昏沉沉站都站不住,而汪精卫、陈公博等人也基本要趴下了。
轰的一声,正准备喝一口果汁的司马懿云着实被吓了一跳,扭头一看,原来是喝晕了的陈公博一个踉跄摔倒了,当即计上心来,搁下杯子,司马懿云快步过去将陈公博搀扶起来。“陈叔,你喝多了,我扶你回房间吧!”
一路无话,司马懿云扶着满嘴恶臭的陈公博好不容易回到了专门提供给陈公博等重要人物的单间,安置好倒下床就呼呼大睡的陈公博之后,司马懿云这才慢条斯理的回到自己的住处,合上门后开始聚精会神的改装起来,不一会儿,一台丑陋到了极致的小型电台就基本可用了,可通信距离还不够远,又找来一根金属线充当天线,一番折腾之后,这才极为谨慎的发送电码。
无线电波速度飞快,眨眼不到的时间就已经穿透了黑夜与空气,向着更远的地方飞去,而这一微弱的信号其实也并不用飞太远,前些日子才正式拨付给军情局欧洲情报司专用的高灵敏度的电子侦察卫星,已经迅疾的捕捉到了这个陌生频率的通信信号,记录下了特征之后,与数据库存储的信息比对,结果很快就被加密发送到了通信中继卫星,并且在中央计算机的程序响应下,同时调转天线重点侦查这一频率。
一瞬间,守在通信控制台前的王秉诚就从昏昏欲睡中惊醒了过来,他带着的高保真耳机里,经过功率放大和声音放大处理之后,所传递到他耳膜上的声音是那么的真切,有规律的滴滴滴声音像是在传递一首欢乐的歌曲,而这首以摩斯密码构成的通信之歌也彻底点燃了通宵达旦苦守近两天两夜的王秉诚,那心里最雄壮的热火。
王秉诚相当激动的伸手拽过一人,不问身份看也不看就下命令道:“立刻告诉胡参谋长,我的人,已经发回情报了!”说完之后,这才看了一眼被自己死死抓住胳膊的人,呀,额滴神,原来是薛殿川中将!(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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