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选择去问秦云雁:“亲爱的,他把自己当成谁了?”
秦云雁没力气了,坐在台边。听这问题扶着脑袋说:“你走之前贬到浣衣局的那个小德子,后来因为挺能干的被调出来了。我也是后来才知道他对我有歹念,在我临死前把他给赐死了。没想到他还建了个寻风组织,也就是复皇的前身。”
一提到这事锦书白了他一眼,阴阳怪气道:“哦,就是那个你认为我多管闲事,所以为此和我吵了一架的那个?”
他当年看到一个小太监偷秦云雁的内衣,一时恶心就直接把那个小太监给扔浣衣局里了。
那阵他和顾长风的关系很僵,这件事点燃了炮火。然后当时已经开始失去视觉了,一气之下在顾长风寝宫的房梁上留了个遗书,去赈灾去了。
然后就被山洪埋土下面了。
锦书想到这里不禁转头去看秦云雁,却看到那人昏昏欲倒,马上就要跌下去了。
他赶紧跑过去,接住了秦云雁。一摸,脖子和脸都凉得要命,眼神都迷离了。
是灵魂不稳吗?锦书又慌又怒,愤怒也不能发泄在怀里的人身上,只能去气大祭司。
“我不仅碰了还睡了,咋的?你个小兔崽子都没两百岁,怎么还敢装爷爷。”锦书抱着秦云雁把老头也踢了下去,然后跳上高台。
“我告诉你们,这个人是我的。永远是我的。”锦书安抚性地亲了亲秦云雁,温声问:“再撑撑好吗?”
秦云雁挣扎着撑开眼皮,轻声道:“那你还老跑出去……”
到这时候还说这些……锦书泄愤似地在秦云雁嘴上又啃了一口,道:“以后不会了。”
他把台下的降落伞召了过来,又抽倒了一群人。将黑伞面铺到地上,叠成方块,让秦云雁躺在上面。
然后扭头去找药,被秦云雁拉住。
秦云雁整个人都在不由自主地颤抖,意识模糊成雾状,声音气若游丝,很轻,在锦书心里却重如泰山。“阿锦别走……我好疼,全身都难受……好难受……”
他从没有这么难受过,有时感觉身体在疼,有时又感觉不到身体;有时觉得自己被抽了真空,被紧紧包裹住,有时又觉得自己在外太空,什么也感觉不到。
这感觉很奇妙,说疼又比疼磨人,说晕又能听懂外面的一切信息。
心里面积攒许久的各种情绪一齐爆发,委屈、害怕、激动、恶心等等矛盾的情绪不合时宜地同时出现,搞得哭也不是笑也不是。
秦云雁不管不顾地想:要不你们这些情绪先在外面打一架,决出个胜负再来我这里吧。
锦书看见自己手腕的表盘内指针在疯狂地瞎转,手上找药的动作加快了几分。
这是灵魂与身体无法融合的表现,他曾经受过类似的折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