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不知道为什么,这段古老的旋律就出现在他耳畔,甚至盖过了枪炮的轰鸣声。
这代表着什么?一个老朋友的死亡。
秦云雁知道没时间伤感了,快速咬碎最后的音节,然后转头就要面对如家被偷了的蜜蜂一样涌上来的人。
刚恢复使用权的手还是木得厉害,秦云雁搓了搓手,将指关节摁得噼啪作响,强行启动它们。
大祭司扑灭了脸上的火,用沙哑难听的喉咙喊着:“要活的!”
他的骨头还挺硬,这都能重新活蹦乱跳起来。
秦云雁也不管他们说什么,盯着涌上来的人群。每次开枪都找那种胖的,体型宽的,一倒下能压倒一片人的。
子弹密密麻麻地打在木柱子上,因为角度问题,那些枪子都是从下方斜射上来的,秦云雁为了安全直接是趴在地上的。
听他们近了再露头打一枪。
也不知道姜一叶他们什么时候能来。
他是有些能力,但终究是肉体凡胎,打不过如群蜂一样的亡命徒。
子弹一颗颗地减少,冷汗也渐渐下来了。
四角的火台被击倒,滚落在地。秦云雁借着残破的桌子一捅,把火台推到下面那层到他这顶层的阶梯那里。
不出所料,阶梯烧着了,为他争取了点时间。
他顺手把还剩一些的酒壶扔了出去。“咵嚓——”酒壶碎了,火又旺了些。
忽然,脸上一阵火辣辣的疼,一道细长的伤口擦着脸颊过去了,并在周围留下烧伤。
眼前闪过一瞬间的白光。
恍惚之间,他好像又听见了刚才吟唱中的悠悠女声:
“二——”
这是自己的死亡倒计时吗?他想。然后手没及时收回去,胳膊上中了一枪。
一个晃神,腿上也中了一枪。
疼痛流向四肢百骸,眩晕感像地震,由内心深处向外传播。
木头桩子被打烂了,上面原本有个复皇的标志,现在也成了不成形状的斑斑点点。木屑和尖利的刺一起朝他的方向打击。
好累,撑不住了。
第四颗——第五颗——
弹匣里的子弹已经没了。
终于到这一刻了吗?秦云雁恍惚地想,他拽着脖子上的挂绳,让贴着胸膛的吊坠离开温暖的衣服,上面吊着个子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