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飞阳跟过去要搭把手,绣姑便将一笼热好的玉米饼子和一盘刚炒好的腊肉交给他,自己则拿了碟咸菜。最后,把一锅粥摆在了众人面前。
“嘿嘿,这腊肉可真香,可惜就是酒喝完了。”周老汉拿过一块饼子就赶紧吃了口腊肉,边嚼边说:“来来来,尝尝我闺女的手艺,棒着呐!”
三人又对着女孩说了谢,才动起筷子。周老汉夹起几块腊肉,放到严飞阳的碗里,笑说:“你们真是斯文人,不快点儿吃啊这菜可就凉了。”
韩凛和秦川听此说,便不觉加快了速度。
一口热粥下肚,舌头火烧火燎的,五脏六腑都渐渐回暖。
其实,这玉米饼着实粗粝,粥又有些烫喉,腊肉也有的部分发硬不好咀嚼。可韩凛还是觉得,这是自己吃过的最美味的一顿。
一时饭毕,周老汉用饼子蘸了炒腊肉的汤汁,将最后一口美味也吞下了肚子,满意地打了个饱嗝。
韩凛和秦川帮着收拾桌子,严飞阳和绣姑将递过来的碗盘洗干净,一切看上去是那么温馨而和谐。
过了一会儿老人交代绣姑去把通铺的炕热上,让借宿的客人睡个好觉。
严飞阳去屋外又捡了些柴,帮女孩添火。
这边周老汉一曲小曲儿唱罢,韩凛笑着问道:“老人家,不瞒您说,我们是到这华英山上来找人的——不知沈成这个名字,您老可有听过?”
周老汉一听,呵呵乐道:“哦,你们找沈成啊,那可是来对时间了!他就住半山腰,沿着我家门口的这条山路就能走到。他家屋檐上啊,总挂着个铃铛,一眼就能认出来。”
老人明显来了兴致,“沈成每年只有冬天住在这儿,其他时间就不知道去哪儿了。他们走的时候呢,我和绣姑就时常地帮他家照看一下院子,打扫打扫。”
秦川激动地看向韩凛,这次总算没有白跑一趟。
后者的眼神里也是藏不住的激动,“那您还知道他什么事儿吗?”韩凛继续追问。
“哦……他家也有个女儿,和绣姑差不多大,其他的就没什么了……”周老汉回想着,忽然乐起来,“对了,还有他每年过年都会送我几坛好酒,算是帮人看屋子的答谢吧,嘿嘿嘿……”周老汉说完又点上了烟,兀自享受起来。
看天色已晚,几人向老汉和绣姑道了辛苦就准备歇下。
一张通铺,韩凛睡在最里边,中间是秦川,稍稍空开一点距离的是严飞阳。
等到韩凛和秦川更衣完毕,严飞阳才进来吹熄了蜡烛,脱衣进到被子里。炕被烘得很是暖和,被褥也蓬松,让人一陷进去就觉得十分舒服。
可秦川刚一接触到被子,就被跳出来的有关昨晚的画面惊出一身薄汗,让他再次躺不安生。
别看白天时还有些架势,但到了晚上夜色朦胧,身边又有韩凛,他的紧张就再次占据了上风。
秦川索性一个转身,拿眼睛牢牢盯住了韩凛以防其乱来。
但有些事就是这样,怕什么反倒更来什么。
约莫一炷香的功夫后,一只手伸进了秦川的被窝,很不老实地四下摸索着,好像在寻找什么。
秦川连忙用手去推,想把那只手推出去。谁知韩凛竟也不恼,只把嘴唇凑到其耳边,悄声道:“秦将军现在怎么害羞了?昨晚难道不是你拉着我的手,又靠着我的头吗?”
这次,韩凛靠得很近声音又轻,气流几乎全都钻到了秦川的耳孔里,是直白的撩拨。
“原来他全都知道!”秦川血气上涌,却又无可奈何,只得任由韩凛抓着他的手,直到对方沉沉睡去。
刚才那些话,严飞阳有没有听到呢?
当激动被克制下去,秦川很快想到了这个问题。
虽然他的呼吸早已深长而平稳,可毕竟都是练武之人,是否放了一部分的警觉在呢?
秦川实在不得而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