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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满头 韩凛求贤秦川相随（第3页）

“老师请放心，守卫工作已经安排妥了，穆皇叔也答允了朕。现下只缺一个贴身护卫的人，这不才来找您和秦川吗？”

“这……”秦淮还在沉吟，韩凛向身旁内监使了个眼色。孙著会意，即刻道：“秦川接旨——”秦淮、秦川赶忙下跪，恭敬听命。

“命，秦川暂代御前戍卫总领一职，于两日后随行华英山，护卫圣驾。钦此！”内监尖细的嗓音，拉扯着秦川的耳膜，让他的心狂跳不止。

此刻，脑海里盘旋的不是伴圣驾出行的艰辛，而是又能和昔日好友朝夕相处的狂喜。

“臣领旨，谢恩！”叩拜刚过，韩凛就忙命二人起身。

秦川站直身体时，他的笑正对上韩凛的笑，两人眼里有着一样的期盼与欢欣。

“老师，朕还有些护卫上的事要交代秦川，您先回房休息吧。”韩凛在秦淮面前，总是一副学生的样子，让他拿出帝王的状态来，也是不易。

接着韩凛屏退了众人，拉着秦川嘿嘿直笑。

经过上次灯会，秦川算是看明白了他的脾气，无论是皇子还是帝王，韩凛这性子恐怕是变不了了。

而自己，私心里有一块地方，其实也不希望他改变。

“你去找陈家后人，是要让他入朝为官吗？”秦川脸上的笑还未平，就急着问道。

“嗯，如果真是人才，我愿为其重开相位！”韩凛说得很确定。

“中州有你做皇帝还真是……”秦川漾起个更浓的笑，故作神秘地没有将话说完。

韩凛一副审视的模样，盯住他的脸道：“这话……是挖苦我呢？”

“怎么会！”秦川摆出发誓的样子，“苍天在上，我可是要夸你的！夸你为中州之计深远——就是有些太我行我素，想起一套是一套的。”

一抹狡黠勾在韩凛嘴边，他憋着笑问：“那这次你怎么不拦着我，说此去危险不宜出行了？”

“我劝得住吗？你说服了穆王，又传旨让我护驾，劝还有用吗？既然没用，我只管保护好你就是了！还是那句话，有我在，没有人能伤你分毫，也不会让你身陷险境！”秦川答得倒是理直气壮，简直就像是提前想好的。

“好了，好了，我不过白问一句，你就这么多话等着，真是越来越像老师了。”韩凛朝秦川挤挤眼。

“确实，我也感觉自己最近变了。自从跟着师父开始学习，我发现自己有很多想法和以前不一样了。”秦川回忆道。

“对了，说起你师父，这次我来府上怎么没有看到啊？要不劳烦你给引荐一下？”韩凛很是好奇。

谁知秦川却摆了摆手，“罢了吧，听说当日师父答应入府的时候，就跟父亲约法三章，绝不牵涉朝堂之事半分。这事儿啊，我不能擅作主张。”

韩凛慢慢点了点头，“哦，这萧先生当真有些风骨，只是无缘一见，着实可惜。”

“这没关系啊，你见不到萧先生，能见到萧先生第一亲传弟子也不错啊！”秦川笑着拍了拍自己胸口，玩闹之心不减当年。

“小川，看到你还是如从前一般待我，真让我高兴！”韩凛突来地认真，倒唬了秦川一跳。

他不好意思地挠挠头，“其实，你第一回来找我的时候，我是想过要与你保持君臣之礼的。可自从灯会那日发现你并未改变，还是和当年一样，我就改变主意了……”秦川尽可能地组织着语言，却感觉有些什么好像埋在了话语的下面，说不清楚。

“就是要这样才好！那你就好好休息两天，两天后咱们准时出发！”韩凛笑着，起身告辞。

“好，到时候见！”秦川往外送他，目光流连着韩凛的背影，良久。

之后两天，对韩凛和秦川这两个年轻人来说，真是难熬得不得了，不约而同地盼着快些到成行的日期。

对于穆王这边而言，巴不得时间慢些走，最好先停下来。

手上的政务虽是千头万绪，却好歹有个切入点，可以或急或缓地一一化解，倘若让那班老臣知道了陛下即将出行的消息，可绝对不是闹着玩的。

但时间之所以公平无私，就是因为它从不以人的意志为转移。无论祈求地多么虔诚，它都不会快一秒或慢一秒。

这公正运行的真理，埋葬着过去的一切，也孕育着一切的将来。

在这时光流转的滴答声里，秦川终于盼到了那个日出。

当天一早，他就起来将房间打扫干净，毕竟要有一段时间回不来了。

穿好衣服后，秦川带上以备换洗之用的物品，为求心安还拿了些治跌打损伤的药，心想这样就差不多了。

他将这些东西一并打包成方便携带的包袱，又去了正堂和别苑分别向父亲和师父告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