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暗潮生 秋日灯会心意初现（第3页）

看他吃完，韩凛没有丝毫停留之意，拉起秦川的手就奔向了前面更加拥挤和繁华的所在。

一盏盏灯从他们周身略过，或红色或黄色的光线在他们脸上交替变换着，映得两人愈加唇红齿白、面如冠玉。不由得引来更多欣赏的目光，其中有的热烈直接、有的娇羞温柔、还有的带着深深的探究。

就像此刻这面人摊儿前的老大爷，看着朱衣金冠的秦川，简直恍若天上神将下凡，手底下便紧不住地忙活，不一会儿便捏出个与其一模一样的泥人儿来。

被韩凛恰巧看到，直说要买，而那老大爷只是笑着挥手道：“这啊……就是个缘分，公子若喜欢，拿去就是了。”说着，就将面人塞到了秦川手里。

秦川有些不好意思，先是郑重地道了谢，又问：“老人家，为何您只捏我这一个，而不捏我这位朋友呢？”

“这位公子富贵天然、尊贵显赫，老汉不敢冒犯。”老者将一个刚刚做好的兔子面塑拿下来，交给身旁一位带孩子的妇人。

韩凛笑了起来，声音爽朗动听，“什么富贵天然，老人家取笑我了。”

说完，他伸手往袖中掏出锭银子，“不如这样吧，今日您摊位上的面人我都包了。”接着，回身朗声对围观的众人道：“大家有喜欢的就拿去，一同讨个吉利，为明年新春图个好彩头！”

摊位前爆发出一阵欢呼，尤属孩子们最高兴，直拉着韩凛和秦川道谢。

那老人家倒是淡定许多，毕竟这里是京城，偶尔遇见个达官显贵并算不得什么奇事。

韩凛和秦川手底下也加紧着忙乎，将摊位上的面人儿逐个分发给孩子们。

看他们有的举着孙悟空在空中挥舞，有的拿着小兔子蹦蹦跳跳，有的捻着木棍让上面的小人儿转圈圈，有的则把面人轻轻贴在脸上，甚是宝贝的样子。

老人还在一旁继续做着，边做还边安慰旁边的几个孩子：“没事儿，没事儿啊……别急，都有、都有！”

“我想要个孙悟空！”一个声音抢着说。

“那我要白龙马！”另一个声音紧跟其后。

“爷爷，爷爷我想要哪吒！”孩子们稚嫩的声音一瞬间充满了整个摊位，七嘴八舌地说着自己的愿望。老人只是一个劲儿地说“好，好，都有，都有……”手底下更是加了紧。

秦川拿起最后一个小鸟面塑，走向边儿一个看上去娇怯怯的小女孩。

她站在人群中拉着大人的手，眼睛里充满渴望，却又不敢上前。秦川走过去，蹲下身，将那只小鸟举到女孩面前，笑着说：“来，这个给你！”

小女孩一惊，先是抬头看了看爸爸，又小心翼翼地接过，对着秦川糯糯地说：“谢谢大哥哥……”

女孩儿的父亲也向秦川鞠躬道谢，随后就带着闺女走了。

秦川开心地回头叫韩凛，却看见他正目不转睛地盯着自己，眸子里似有星辰万千。

“发什么呆啊？一晚上老盯着我看！”秦川快步走上前去，拉起韩凛就道，“我啊都快饿死了！我反正不管啊，今天晚上你必须请我吃饭！”

韩凛仍然处于有些失魂的状态。

他感受着手心传来的温热，看着秦川的面孔被灯光晕染成一团柔和，内心的冲动似要突破壁垒，只能梦呓般地答应着：“好……好……”

就在韩凛心潮翻涌的的当下，一声不合时宜的断喝，打破了眼前的温存幻象。

原来，不知何时，韩凛被秦川拉着拐进了这条暗巷，对面有四五个蒙着面的粗壮大汉，正挤在两人的必经之路上。

没办法，秦川只得站定，一手护着韩凛，一手挠着脸颊，轻笑道：“原本只想抄个近道去吃饭，这下倒好，还得做点儿餐前活动。”

那几个蒙面人见他如此淡定，心里也多少有些慌。

为首的那个顿了顿，向他们大喝，“把、把身上的钱都交出来！一看你们这模样儿就是有钱人，细皮嫩肉的可别自讨苦吃！”

一听这话，秦川笑得愈发大声了，“钱倒是有，就是不知道你们有没有这个本事拿！”说着，他将手里自己那个面人交给韩凛，嘱咐道：“帮我拿会儿，省得碰坏了。”

可韩凛明显担忧起来，他拉住秦川的胳膊，说了句“小心”。

“对你的戍卫总领太没信心了吧？准备好你的银子，过会儿我可要好好吃你一顿！”说完，秦川径自迎了上去。

只听得几声闷响，接着就是吃痛后的呼声，还夹杂着几句咒骂。

晃神间，韩凛似看到一道寒光划破黑暗，他控制不住地惊叫出声：“小川，当心！”

还不等他把话说完，金属落地的声音夹杂着骨头的咔咔声就从暗处传来，那一声惨叫是如此凄厉，似地狱里的鬼魅游荡人间所带起的响动。

韩凛赶紧朝着秦川跑了过去，却看他的身形丝毫未乱，地上倒横七竖八地躺着几个人。

“怎么办？要送官吗？”秦川回头问韩凛。这时，一双手还想趁着空档儿来抓，又被秦川结实一脚踹回到地上。

韩凛有些犹豫，“今日是灯会，衙门里的人手想必都安排去各处巡逻了，估计顾不上这些毛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