姥姥倒是没多给李言风,里面只装了一张意思意思。
温黎手里不能拿大钱,就全给了李言风。
两人坐在床上数了数,竟然都快小两千了。
“怎么这么多…”温黎小声嘀咕道。
李言风把钱原封不动装回红包:“可以留下来。”
临走前放枕头下面就好,给舅舅给姥姥都一样。
“拿都拿了…”温黎扭捏了一下,把红包又给拿过来放进李言风的书包里收好,“我舅都说了,以后记得他们就行…”
李拂晓至今没有音讯,他不能全赖着李言风旷课出去跑货。
按以前温黎有可能不要这些钱,可眼下却舍不得不要了。
拉上书包拉链,他扫了眼关上的房门,探着身子压低了声音对李言风道:“李言风,我以前都没怎么跟舅舅他们说过话。”
李拂晓和自己这个弟弟关系很差,除非逢年过节回家,平时不怎么联系。
所以温黎对今天受到的善意有些惊讶,缓过神来又有些感叹:“还有舅妈,感觉她一直都不怎么搭理我妈。”
大人的恩怨和小孩似乎都是隔开的,即便李拂晓和他们闹得再不愉快,但面对温黎这么个小孩,也不会把矛盾迁怒。
想了想,温黎认真道:“李言风,咱们以后挣钱了就多去舅舅家里看看他们。”
李言风瞥他一眼,嘴唇微动,却只应了声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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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完年,舅舅初初二一大早就赶着去舅妈的娘家。
温黎和李言风多留了两天,过了年初三才回的南淮。
他心里还存了些小小的妄想,幻想着回家就能看见李拂晓在客厅里骂他去了哪里。
可惜,家里空空荡荡。
只是靠近门缝的屋内地板上,又被塞进来一个信封。
温黎弯腰把它捡起来,里面还是五百块钱。
李拂晓不知道是什么时候来的。
李言风把厨房和客厅的窗子打开,穿堂风里混了冰碴,“呼啦”一下吹走了整间屋里的陈旧气味。
“李言风。”温黎脱力般在餐桌旁坐下,盯着手里的信封有些愣神,“我妈为什么不回来啊?”
他们相依为命这么多,温黎实在想不出李拂晓离开的理由。
甚至在某个难眠的夜里,温黎想过李拂晓是不是被人骗去了哪里,或者被拐卖了。
他都想去报警。
可如今,手上的信封完全打消了这个念头。
“为什么啊?”温黎又问。
李言风没有吭声,明白温黎并没有具体询问谁。
他只是需要问出来,问天问地问空气,除了李拂晓谁也不能回答。
温黎又发了好一会儿呆,直到李言风倒了热水放在他的面前,他才回过神来,低头用冰凉的手指虚虚拢住杯壁。
李言风用手指指背挨了一下他的脸,有点冰。
“进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