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把窗户打开。”
李言风冲洗杯子,给温黎盛饭:“外面很冷。”
温黎艰难地用他那破锣嗓子交流:“会传染的。”
瓷碗和铁勺相碰,发出清脆的响声,李言风端着一碗骨汤泡饭出来:“不会。”
要传染早传染了。
“我退烧了吗?”温黎端着饭碗,小心翼翼地问,“应该退了吧,我感觉没那么难受了。”
“嗯,退烧了。喉咙还好吗?
“好!”
因为回答太快,温黎呛了一下,不过他很快清了下嗓子,整理好状态:“我刚才只是呛到了。”
李言风并不在意这些:“吃完吸喷雾。”
说完他就去阳台晒衣服了,剩温黎一个人在床上愁眉苦脸。
“怎么就记得这个。”
-
下午,李言风去了趟物流市场拿钱。
何广源听说温黎生病了,多加两百凑了个整。
李言风谢过何叔,回家路上买了点卤菜白酒,顺道拎去了魏伯的车行。
他第一次跟车时还没成年,何广源能带他一起其实看的大多是魏伯的面子。
所以李言风只要从何广源那里拿了钱,都会去魏伯车行里走一趟。
不过意外的是,温黎也在。
对方穿着厚重的军大衣,像个被褥似的从脖颈垂到小腿。
脸上穿的雪地靴,裤子穿的灯绒裤,整个脑袋被连帽围巾包的严严实实,走在路上宛如一个行走的睡袋。
能看出温黎已经非常注意保暖了,但李言风的眉头依旧少见的拧了起来。
大概猜到李言风会生气,温黎甚至还心虚地往店门里站了站,企图用两扇卷闸门间的那一根柱子挡住自己的身体。
但也就起个心理作用。
“你怎么出来了?”
李言风随手把自行车靠在墙边,快步走到温黎身前,把他脖颈上本就围得严严实实的围巾又往脸上拉高了一点。
温黎自认理亏,小声说道:“我感觉好多了。”
李言风习惯性摸摸他的额头,指尖都碰到前额的碎发了,才想起来自己手凉,又赶紧收了回来。
“那也不能出来。”
“哎哟。”
“哎哟哟哟哟。”
魏振国的左手在空中停了半天,指望李言风过来给他递几个螺丝,结果他这好徒弟到了之后压根就没看他一眼。
不仅如此,还连人带心一股脑扎温黎身上,嘘寒问暖个没完没了。
“女人坐月子都没这么矫情!”
温黎被一句话羞得耳尖通红,没想到这师徒两人闹矛盾,刀尖还能扎自己身上。
他瞪圆了眼睛,把李言风推开一些:“魏伯,你干嘛说我啊?”
“哦,那换一个。”
魏振国没好气地哼哼两声,偏头白了李言风一眼。
“媳妇儿生孩子都没这么紧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