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越适时在旁边道,“韩谌,你现在做戏给谁看?”
当信任一旦被透支,就算表现的再诚恳,也没有人愿意相信了。
男人的眼睛里好似蒙了一层血丝,他哪里还舍得松开余简,他苦苦等待了四年,好不容易才出现在他面前的人,却要再次从他身边离开。
如是他让余简走了,余简会和陆越在一起吗?
韩谌不敢去想。
又或者,余简会离开l市,躲在一个他不知道的地方生活。
只是他自己知道,自己在这四年里有多后悔,又有多思念余简,每当余简的忌日他都接近崩溃,以至于这四年来,他从未给韩余好好过一次生日。
韩谌不想松手,却是被余简一点一点的将他的扣在腰间的手指掰开。
余简的声音听起来有些疲倦,“韩谌,你想让我再死一次么?”
韩谌的心里咯噔一下,余简如今懂得了用他最害怕的筹码来和他交谈,心脏仿佛被生生被人插入了一把钝刀,让他条件反射的松开了怀里的男子。
是啊,他害死过一次余简。
若是他当初能稍微对余简多一丁点的在意,他也该知道余简患的什么病,又哪里会在初夜将人粗鲁的弄出
了血,导致余简因为失血过多被送入医院。
他也不会再害余简怀孕了。
韩余是无辜的,但他这个杀人凶手,已经罪恶滔天。
余简走了。
韩谌看着余简离他渐行渐远的背影,喉咙不由自主的哽咽。
韩余从病床下来哭着问他,“岑老师是因为你……才不要我了么?”
韩余向来就比普通小孩要聪明很多,从刚才发生的事情也看出了一些不同寻常。
男人一时无言,他拿出纸巾想帮韩余擦拭干净脸上的泪珠,却被韩余往后躲开了,道,“早就说过,要你别欺负岑老师……好不容易有个对我好的人,现在……现在也被你赶走了……以后都看不到了……”
“……对不起,是爸爸的错。”
韩余却根本不听他说话,直接穿着拖鞋跑了出去。
韩余的感冒才刚好,哪里能四处乱走,韩谌连忙赶出去将人带了回来,一向安静的韩余今天却格外难哄,最后韩余哭的累了,才在他的怀抱里沉沉的睡了过去。
韩余请了好几天病假,第二天韩谌亲自开车将韩余送到了幼儿园,也许是心有亏欠,离开的时候道,“在学校里好好听老师的话,下午爸爸来接你。”
“嗯。”韩余应了一声。
似乎昨天只是一个微不足道的插曲,韩余和往常那般听话懂事,不吵也不闹,甚至难得和同龄的小朋友说了几句话。
韩谌目送着韩余去了教室,在原地站立了一会儿,想起了当初第一眼看见岑苏时的熟悉,分明是个未曾谋面的陌生人,却感觉认识了许多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