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溶捏了捏袖摆,神色湛然道:“不了,王妃还怀着身子,本王要回去多陪陪,就不打扰永王了。”
永王府风头正盛之时,水溶可不想去凑什么热闹,即便是委屈张盼儿那娘俩,那也是没办法的事儿。
至于说担心她们娘俩?呵呵,如今的永王宝贝着那娘俩还来不及,怕是捧在手心里,完全不需水溶担心。
();() 永王闻言,面庞上的笑意渐散,看向水溶的目光中带着几许隐晦的黯色。
那可是他的亲儿子,怎得十六叔并不上心,莫不是因为北静王妃有了身子,北静王府有了子嗣,就漠不关心?
易地处之,一个是正经的子嗣,一个是见不得光的子嗣,孰重孰轻,心里怎会没数。
只是那见不得光的儿子将来可是有可能登临大宝的,如此大的诱惑,又岂是寻常可比,亦或者说十六叔这是觉着夺嫡之事凶险,打退堂鼓了?
此时的永王因水溶态度的转换,心中思虑许多,想了想,还是忍不住的说道:“十六婶那儿也不急在这一时半刻,不若先去永王府,也好让小侄与盼儿尽尽孝心。”
北静王府的支持重之又重,永王绝然不可能放弃,为今之计,只有用张盼儿做为筹码,一日夫妻百日恩的,这叔侄儿媳妇之间都不知都做了几次夫妻,总归有几许情谊才是。
水溶神色淡然,摆手道:“不了。”
诚然,他是挺喜欢侄儿媳妇的孝心,不过此时非彼时,稍有不慎,便会引起永康帝的警觉,水溶可不会因为那孝心便置自个与不利的境地。
说着,水溶也不管永王的挽留,沿着廊道径直离开,这会儿,他可不会去?永王府这场浑水,得不偿失。
永王看着水溶离去的背影,眉宇下那双眸子闪过一抹厉色,他倒是没想到自个春风得意之时,水溶却是对他爱答不理,甚至于是张盼儿这把利器都不见作用。
难不成是觉得腻了,不喜欢了?
且不论如何,水溶这反常的态度,让永王心下难安,若是少了北静王府的支持,无疑是失去一条臂膀。
不行,他得想法子才是。
宁荣街,甄画院落。
甄画倚坐在床榻之上,那因生产而导致的憔悴在这段时间的休养下渐显好转,娇媚的脸蛋儿上多了几分丰润,愈发的丰腴动人,也愈发的成熟动人。
此时,甄画正逗弄着女儿贾淼,精致的眉眼间洋溢着喜色。
原就是她肚子里的一块肉,天然便是亲近,再加上表哥表现出来对女儿的喜欢,甄画那些失落大抵也就消散开来,故而对女儿的态度大为改变。
尤氏瞧见甄画态度的改变,芳心自是高兴,见孩子“娃娃”哭了起来,说道:“画儿,孩子应该是饿了,我抱去让奶嬷嬷喂喂。”
甄画抬眸看了一眼尤氏,轻点颔首道:“嗯,让奶嬷嬷好生喂养。”
她说过了,自家女儿,定然是衣食无忧,尤其是孩子讨表哥欢心,那就更不能委屈了,如若不然,表哥会责罚她的,
尤氏上前将孩子轻轻抱起,艳丽的脸蛋儿上满是温情,轻手轻脚的走了出去。
甄画抬眸看着这一幕,心下不觉好笑,相较起尤氏来,她这个做亲生母亲的,倒像是个冒名顶替的。
不过甄画对此并不在意,尤氏名义上是她的嫡母,作为孩子的祖母,多照顾一二也是合情合理,更可况,这尤氏。工具而已。
或许哪日表哥腻了,尤氏也就是一个空名了,让她照看孩子,也算是物尽其用。
正此时,外间丫鬟禀道:“奶奶,珠大奶奶过来了。”
甄画柳叶细眉下的明眸微微闪动,芳心计较起来,这李纨因着贾母的吩咐,时常来她这儿照看一二,这会儿来也属正常。
不多时,一袭湛蓝色襦裙的李纨走了进来,面上不施粉黛,气质端娴,那双恍若秋水的眸子看向床榻上的甄画,笑着说道:“画儿,可好了些。”
甄画凝眸看着李纨那张清丽的玉容,眉眼弯弯,柳叶细眉下的明眸微微闪动,应道:“好多了,有劳婶婶的关心。”
啧啧,不愧是出身书香世家的人儿,倒是有一股“腹有诗书气自华”,想来表哥也就是因此,故而起了兴致。
爷们,不都是图个新鲜。
李纨莲步至床榻前,丫鬟立即递上一方锦墩,旋即李纨便落座下来,说道:“都是一家子人,何必客气。”
甄画闻言眸光微微一动,拉着丽人那双素手,语气中带着几许感激之意,说道:“话虽如此,但若不是婶婶提醒我坐月子的事宜,我还不知该如何是好。”
实话实说,作为过来人的李纨在甄画坐月子这段时间,给与了她不少经验之谈,故而才让她恢复顺畅许多。
在这一点儿上,甄画心中对于李纨确实有几分好感,只是
李纨闻言,凝眸看了一眼玉容温和的丽人,清丽的眉眼舒缓,轻声道:“你养好身子便成,旁的也不要多想了去。”
其实,看着甄画坐月子的时候,李纨情不自禁的会想起当初的自己,隐约间从甄画那儿看到自个的身影,倒是有几许触景生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