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方法果然取得了立竿见影的效果,凭人力无法撼动的庞然大物在几支火把虚张声势的
恐吓下被驱赶到峭壁边,象群在惊恐中相互推挤使得一头大象失足掉入峭壁下面,落地时响起巨大的坠落声让众人明白目的已经达到,便停止对象群的继续驱赶,攀下峭壁,只见那头坠落的大象瘫在地上不能动弹,已是奄奄一息。众人把大象杀死后用两个陶罐装满两罐大象的鲜血,并取了一些象肉便重返河边,再次登上旋风艟向那无比宽阔的通天上河入海口中央驶去。
来到大海与大河交汇处,沧流便将陶罐里的鲜血倒一点到水中,血腥味迅速在水中扩散,紧接着距旋风艟不远的后面泛起巨大的水花,水花下面水中隐约可现一道巨大的黑影,那黑影以s形摆动在水下潜行,向前推进时激起的巨大浪花正快速向旋风艟逼近。
“囫囵来了。”真鄂催一声惊呼,身后四个渔痞子在逃命本能的驱使下拼命的划水,旋风艟虽加快了前行的速度,但还是不及那水下黑影的速度,只见身后那巨大的水花迅速逼近,旋风艟上渔痞子吓得都惊恐万状的尖叫狂呼之时,但听见旁边传来一个声音道:“哇塞,这么刺激的游戏,也该轮到我们了。”叫嚷者正是陈妶,她与少昊清以及其余四位渔痞子在相距大约三百来步并与之并列而行的另外一艘旋风艟上。陈妶话音一落,少昊清便将陶罐里的鲜血倒一点入水中,只听到嘎达一声,那掀波推浪的水中异兽已经触碰到了这艘旋风艟,不经意的一碰,便让旋风艟摇摇欲坠,翻腾的巨大水花中也露出了异兽那周围覆盖宛如兰博基尼炫黑毒药般鳞片的鼻尖和那长长的舌头,分叉的血红舌头快速伸缩仔细在旋风艟上方探寻着猎物的气息,美味就在这里,正当其欲发动致命一击之时,却突然放弃已经到手的猎物,调转矛头开始追击另一艘旋风艟。
当那异兽快要追上另一艘旋风艟时,沧流便向水中倒入一点鲜血,重新将异兽引了过来。
沧流与少昊清曾再芦苇荡尽头的联络组并肩作战,相互配合的天衣无缝,此次再次合作,自然是更加默契,将那水中异兽耍得在两艘旋风艟之间来回追逐,顾此失彼,如此反复,经过三天三夜紧张猫鼠游戏,终于将那异兽引诱到了流波岛。
大家一抵达流波岛便快速从旋风艟跳上陆地,那水中异兽并没有追到陆地,就停留在海边,此时元仄和爪痕也将夔牛引诱到了海边。夔牛并没有发现水中异兽,反而是悠闲的吃起了爪痕提前就准备好了的堆在岸边的那些夔牛爱吃的草。那水中异兽经过三天三夜即追逐最终却竹篮打水一场空,虽劳而无获却意外发现了一个更大的猎物,正在岸边吃草的巨大夔牛,嗜血的本性和天生贪婪让它立即锁定这个更大的猎物,潜伏在水下偷偷的接近目标,看准时机猛然一击,一口咬住夔牛的脖子,就在这出击的一刻,众人终于看清楚了这水中异兽的庐山真面目,只见其:鳞片就像冷钢盾,青章黑质惊煞人,分叉舌头探血渍,冰冷眼神泛红光,尖锐凿齿杀无赦,血盆大口如黑洞,蜿蜒潜行在深水,摆尾激起三尺浪,出则翻江又倒海,昂首高达十余丈,雷霆一击天地震,所到之处无活口,豹虎只够塞牙缝,风卷残云可吞象,贪心不足无止境,此次目标是夔牛。
“果然是一条可怕的修蛇。”沧流惊叹道:“此物本来分布在云梦泽一带,通天上河不应该有这异兽,我第一次见到修蛇之时也很纳闷,为什么通天上河会有修蛇,但想起以前有一云游道人曾给我讲的一个故事,这个故事也许可以解释通天上河修蛇的来历之谜。那个云游道人在年轻的时候曾云游到通天上河上游之地,在河边遇到一个没有鼻子的老渔夫,便好奇的问老渔夫为什么没有鼻子,老渔夫说在他年轻的时候有一次打鱼回来,发现家里唯一的一只老母鸡
不见了,即刻四周找寻,很快就发现附近一个山坡的后面有一个窃贼,怀里正好藏着一只偷来的老母鸡,老渔夫认得那正是他家的老母鸡,便冲上去要窃贼归还,窃贼不肯,二人而便扭打起来,正打得不可开交之时,突然飞来一只虎头牛身,獠牙外漏,且长者一对巨大翅膀的凶兽穷奇,二人吓得魂飞魄散,穷奇便问老渔夫为什么要打架,老渔夫如实相告,穷奇说人家偷你一只老母鸡,你便打人,太过分了,像你这样心胸狭窄之人需要得到惩罚,便一口咬掉老渔夫的鼻子;然后又问窃贼为什么要打架,窃贼也如实相告,穷奇说能做窃贼的人也不是一无是处,最起码有着头脑灵活胆子比较大的特点,也算是一个可造之才。又问他有什么愿望想实现,窃贼说遗憾的是在打架的过程中让那只好不容易偷来的老母鸡给跑掉了,幸亏偷鸡的时候老母鸡正在下蛋,顺手把那个鸡蛋也偷了。窃贼从口袋里掏出一个鸡蛋看了一眼叹气道:打了一架,浑身疼痛,就得了这么个鸡蛋,可惜的是这个鸡蛋太小,若是能再大。。。大。。。大。。。大一点就好。
“穷奇便让窃贼在山坡等待,说完便飞走了。窃贼在山坡上等了三天,穷奇果然又飞来了,且送给窃贼一个磨盘大小的巨蛋,窃贼高兴的抱着巨蛋问这是什么蛋?为什么这么大。穷奇只说这蛋是从云梦泽偷来的便飞走了。窃贼抱着巨蛋兴高采烈的叨叨此蛋可吃十多天之时,没想到脚底一滑,巨蛋便顺着山坡向通天上河滚去,窃贼在后面拼命的追,可惜没有追上,眼看着巨蛋滚进了通天上河,且窃贼追的太急一时难以停住,跟着也掉进了通天上河,巨蛋随着河水飘走了,但窃贼并不会游泳,在河中扑腾几下便淹死了。老渔夫遇到穷奇的时候不到二十岁,遇到二十出头云游道人之时已近六旬了,我遇到云游道人也只有二十多岁,当时云游道人也
六旬有余了,时间过得真快,现在我已是六十有四的老人了。很显然那枚巨蛋落入通天上河已经一百二十多年了,且它是来自云梦泽之地,之后便有了通天上河入海口的东海之滨遭遇水中异兽长期困扰的情况,显而易见那枚巨蛋就是修蛇蛋,眼前这条修蛇应该就是那枚巨蛋孵化出来的。”
夔牛的脖子虽被修蛇咬住,但它并没有束手待毙,仗着浑身的蛮力进行奋勇反抗,两个巨兽在海滩边斗得地动山摇。只见:夔牛大名九州传,远离纷争孤岛隐,树欲静而风不止,飞来横祸越汪洋,一个鸡蛋的后果,荼毒生灵异兽出,通天上河传恶名,蚕食天下意吞天,封豕修蛇太不配,要拿夔牛来正名,流波岛上流波山,一片净土不平静,巨兽之争天地震,无风激起浪汹涌,邪恶修蛇猎夔牛,借刀杀人剑在旁。
两个庞然大物在岸边打得天昏地暗,日月无光,毕竟修蛇是食肉异兽,仗着自己的血盆大口紧紧咬住夔牛,不断的扭动巨大的身躯将其紧紧缠住,夔牛奋尽全力挣扎也无济于事,胸腔被修蛇缠绕两圈且越勒越紧,根本就无法呼吸,肺部的空气被一点点的挤压出去,口吐白沫最终窒息而亡。修蛇将夔牛绞杀后虽也筋疲力尽,但贪婪的本性让它迫不及到的开始吞食起来,夔牛身形太大,吞食的过程也非常缓慢,直到太阳落山之时才将夔牛完全吞入腹中。
“修蛇再大它也是一条蛇,实际上蛇最脆弱的时候就是它刚刚进食之后,现在修蛇吞食的是一头巨大的夔牛,肚子鼓的比我妈妈生我弟弟时还要大,行动非常困难,杀死修蛇就在此时。”
“江湖常言道冤有头债有主,修蛇祸害东海之滨已有一百多年了,身为东海之滨的主人,
报仇雪恨的时间到了,我本来想一柴刀劈死它,要知道这可是一举成名,名扬天下,一飞冲天,流芳百世的千载难逢的好机会,不过老师曾经教过我们有必要学一学孔融让梨的精神,所以这个机会还是留个你吧。”元仄怂恿真鄂催道。
“既然小兄弟都将这么好的机会让给我,身为东海之滨的主人,我好像真的找不到推辞的理由。”真鄂催面对行动不便的修蛇,虽依然不寒而栗,但还是迈开瑟瑟发抖的双腿冲上修蛇的身体,举起鱼叉一阵猛刺,但鱼叉根本无法穿透修蛇厚重的鳞片,反倒惊动了修蛇,它腹部虽高高隆起难以行动,但头部还是可以比较自由的活动,便扭头一口将站在身上的真鄂催给吞了。
“不好,普通的兵器根本就伤害不了修蛇。”少昊清道。
“用我的正义之剑。”陈妶道。
“我听说打蛇要打七寸。”
“不会吧这么大的蛇打它的七寸,它的舌头也不止七寸,难道你要取割它的舌头炒一盘麻辣口条。”
“是呀,七寸是哪里,会不会是七分之一的简称。”元仄皱了皱他那短促的额头一头雾水道。
“我要将正义之剑赐予最勇敢的勇士,刺入修蛇头部后面七分之一的地方杀死这个为祸百年有余的水中异兽。”
“我已年过花甲,本来是心已死之人,但在你们的帮助下,才得以将大仇雪耻,此生再无
遗憾,但在生命的最后时刻能够为生我养我的通天上河除掉此害,那就更加不负此生了,小妹妹,就请你将正义之剑赐予我吧。”沧流用他那嘶哑的声音义无反顾道。陈妶便将宝剑交给沧流,只见沧流紧握宝剑,迈开决意的步伐冲上修蛇的背部,瞄准其头部后面七分之一的被体内夔牛撑鼓的高高隆起处猛然一剑刺穿修蛇那盾牌一样的鳞片,正中其心脏,修蛇遭此致命一击,巨大的身躯开始剧烈抽栗,但还是非条件反射的扭转头颅,反戈一击一口将沧流也吞入腹中,巨大的身体还在抽栗和扭动,经过一番折腾却将已吞入腹中的夔牛吐了出来,当然还有附带着真鄂催和沧流的尸体,最后才缓慢的死去。
第二天海滩重新恢复平静,少昊清留着两行热泪将沧流入土为安,那八个渔痞子也是跪在真鄂催的尸体面前一顿嚎啕大哭,然后大家一起剥下一块夔牛皮并带着真鄂催的尸首重新登上旋风艟开始返航,三天之后顺利抵达哈蟆庄园,陈妶一行重新骑上自己的坐骑与众渔痞子们告辞,众渔痞子也表示在安葬他们的主人真鄂催之后便自行解散,重新自食其力下海打鱼,不在干鱼肉乡里的勾当,还东海之滨渔民一方安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