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先很快发现黑衣军秩序井然的战斗皆源于右侧小山头发出镇定自若的指挥,使得无介不但不能突破此防线,反而身陷黑衣军的团团围困中,由此断定在山头坐镇的定是蚩狂本人,看来只有除掉蚩狂,才能使
黑衣军陷入群龙无首的混乱状态,风暴狙杀队才有机会趁乱而入冲进鬼门沟,于是留下一百士兵给另一位偏将叶倾,并叮嘱其原地不动静观其变,只有等到通往鬼门沟的山坳空虚之时,才趁机将其一举拿下。叶倾接令后,常先便拔出弯刀率领不到一百士兵先向山坳冲去先解救被围困的无介,再与无介合兵一处调转矛头向右侧山头杀去。黑衣军的主力主要集中在山坳里,山头的兵力要薄弱得多,虽奋勇拦截,无奈常先弯刀所向处惨叫之声此起彼伏,拦截的黑衣军纷纷饮刀而倒,常先以锐不可当之势杀上山顶,见蚩狂正不可一世的屹立在山顶中央。山坳的黑衣军主力大部分都紧随其后追在风暴狙杀队的后面,常先示意无介率领风暴狙杀队截住汹涌而来的黑衣军团,为自己决斗蚩狂营建一个相对稳定的空间。
蚩狂,人如其名,狂妄不羁,擅长趁虚而入,火中取栗,偷袭他人,耀武扬威,所以他也善于防范被人偷袭,虽然没有想到会有人在风暴中偷袭自己,但也
不是完全在意料之外,遭遇狂风暴雨中的袭偷之后,并没有半点诧异,而是一切如常的站在山头顶上的军营前指挥着一千黑衣军沉着应战,也很清楚的看出来袭者的目的是要冲过山坳营救鬼门沟的神农大军。只见经过一番混战后,来袭者并没有向鬼门沟强行突破而是顽强的冲上山顶,向自己逼近,这也让他有些始料未及,此不按常理出牌的攻略让他隐隐感觉到来者不善。不过向来狂妄不羁的蚩狂天生嗜好危险游戏,不安本分的他莫名其妙有些期待不同寻常的尖峰对决,自然展现出一副不逼锋芒的派头,更希望在气势上能够压倒来者,便竖起粗犷白眉,环眼怒目圆瞪,只见冲到自己面前的壮士手执弯刀魁梧雄健,一双锐眼寒光闪烁,怒射出更决绝,更狠辣更无畏的目光。
“来者何人?”蚩狂吼声如雷问道。
“有熊部族第一勇士常先。”
“你便是人称风暴行者的常先将军。”
“正是。”
“怪不得能够在狂风暴雨中发动袭击,但你有没有想过就你这点人马挑战我黑衣军是否有些不自量力。”蚩狂扫视了一下两军的形势,发现虽自己被风暴狙杀队包围,但从山坳涌上来的黑衣军反而将冲上山头的风暴狙杀队团团包围,如果说以自己与常先为圆心,风暴狙杀队则是形成以五十步为半径阻击圆圈,黑衣军则是在风暴狙杀队阻击圆圈外围形成一个更大的步步紧逼的进攻圆圈且数量处于明显优势,风暴狙杀队都在艰难的拦截黑衣军强势进攻,真正与自己正面对峙的只有常先一人,且自己身边还有四名近卫兵勇,便盛气凌人道。
“蚩狂,你在我风暴狙杀队的包围圈中还敢口出狂言。”常先针锋相对道。
“不过你的风暴狙杀队员都是背对着我,关键是你整个风暴狙杀队都在我黑衣军的包围之中。”
“取你人头,我一人出手即可,只要卸下你的项上人头,黑衣军的包围必定不战自散。”
“大错特错,如果我蚩奎狂的人头点地,黑衣军的进攻不会有半点削弱反而会更加汹涌。不过我还没有见过有人敢妄言取我人头者,众人皆言我蚩狂狂妄,没想到常先将军比我蚩狂还要狂妄。”
“废话少说。”常先一心要在风暴狙杀队被黑衣军攻破之前拿下蚩狂,便挥刀向前,蚩狂身后的四名近卫兵勇职能使然上前阻挡,被常先手起刀落一刀一个,连续三刀劈倒三个,最后一名近卫兵勇惊得面如土色,本能后退几步才得以保全小命。蚩狂见常先刀法果然出神入化,感觉是一位难得的对手,便操起泼风双刀迎战常先,二人你劈我砍奋勇厮杀战得异常激烈,只见:一个擒贼擒王,乱军从中取敌上将首级,一个不可一世,虎头环眼向来横行无忌,一个弯刀狙杀,风暴之中展现过人胆识,一个泼风双刀,雷霆一吼向来血溅三尺,你要营救天下盟主,不达目的誓不罢休,我要围困神农大军,擅挑衅者必斩无疑,泼风刀出击刀刀致命,弯刀所指处神鬼难挡,电闪雷鸣下生
死一搏,暴风骤雨中刀刃无情,鬼门沟之旁龙争虎斗,必有一个要魂归鬼门。
二人大战五十回合依然难解难分,但常先镇定自若中展开狂暴劈杀,弯刀快若闪电老辣犀利,招招致敌死地,不给对手片刻喘息的机会,可谓气势逼人,蚩狂虽三大五粗凶悍力沉,貌似不可战胜,但刚猛有余而坚韧不足,面对同样拥有千斤之力且刚柔并济的常先,交战之初似乎还略占上风,但随着搏杀的延续其劣势也渐渐显露出来。
常先越战越勇,在激烈的短兵相接中眼角的余光依然注视着整个战场的形势,发现风暴狙杀队逐渐难以阻挡黑衣军的全力冲击,已显现出即将被突破的迹象,便握紧弯刀,气沉丹田,聚浑身力量于刀刃,决心在风暴狙杀队的阻击圈被攻破之前一鼓作气拿解决蚩狂,一口气不间断向蚩狂连劈数刀,在风暴中发动疾风暴雨式的攻击。就在常先展开一浪高过一浪的进攻之时,他敏锐的感官突然感觉背后有人发动偷袭,快
速扭腰一闪,但并没有完全避开偷袭,左后肩膀被刀刃划破,扭头一看,只见偷袭者正是那最后一名近卫兵勇,即刻回手一刀,干脆利落斩下此近卫兵勇的头颅,且被其颈动脉喷涌而出的鲜血溅的浑身都是。蚩狂见常先已经负伤且浑身是血,他并不能辨识这些血那些是其伤口渗出的,那些是那近卫兵勇颈动脉喷溅的,自然觉得常先伤得不轻,便机不可失的挥舞泼风双刀狂劈而来。就在此时风暴狙杀队的阻击圈被撕裂开多处裂口,黑衣军从四面八方汹涌而来,已经没有任何时间给予常先喘息,成败就在此刹那之间,千钧一发之际,只见常先面对汹涌而来的黑衣军团与蚩狂风卷残云的泼风双刀,他并没有用弯刀招架,而是强忍伤口的剧痛,移动灵活的步伐,快速闪避的同时反戈一击,手中的弯刀已经插入了蚩狂的胸膛,狂妄不羁的九黎九君王轰然而倒,但常先的闪避并没有完全避开平蚩狂的泼风双刀,左前胸再次被刀刃划开,这便是常先用自己非致命部位受伤的代价换取给予对手
致命一击的自残绝杀。
蚩狂惨叫而倒同时,黑衣军已经涌了上来,所有愤怒的目光都瞄准浑身是血的常先,他们在克尽职守的牙将蛮角的指挥下一拥而上欲将杀害他们主将的凶手撕成碎片。常先已处于杀红眼的状态,挥刀左击右砍,虽劈倒了众多黑衣军士,但孤掌难鸣且体力严重透支,在刀剑环伺中身上多处受伤,失血过多使得大脑供血不足,头晕脑胀意识模糊,几次都几乎晕倒在地,但坚韧的意志让他只要还有一口气就要必奋战到底。
既然阻击圈已经被突破,再进行阻击自然没有任何意义,无介见常先在血肉模糊中苦苦支撑,便率领在阻击战中残存的六十余名风暴狙杀队员立即回援,实际上也就是自投罗网的进入了黑衣军围困攻击的最中心,使得所有黑衣军目标更专一的展开前赴后继的旋涡式围剿,风暴狙杀队进行鱼死网破的反击,双方血战到底死伤都惨重,最终黑衣军以数量上的绝对优势
将山头中央的风暴狙杀队员绞杀殆尽,当最后一个风暴狙杀队员倒下之时,山头已经处于尸首堆积如山,鲜血与泥水混在一起漫溢横流的惨烈状态。就在此时一道闪电击倒一名黑衣军士,他临死前的哀叫和可怕的闪电吓得在激战惨胜后所剩无几的残存黑衣军士四散而逃。
当大多数黑衣军涌上山头时,山坳的黑衣军士自然越来越少,山头激战接近尾声之际,也是山坳黑衣军兵力最薄弱之时。叶倾看准时机,率领蓄势待发的一百风暴狙杀队员猛然杀出,将山坳的黑衣军打的落花流水狼奔豕突,顺利冲破山坳防卫来到鬼门沟旁,只见此处鬼门沟侧果然是一片不很陡峭的斜坡地势,可以顺着斜坡抵达鬼门沟底部。叶倾派遣十名风暴狙杀队员下到鬼门沟底部寻找神农大军,自己则率领其余的队员牢牢控制住山坳。
虽暴露在风暴中,但神农大军就像呵护自己生命一样呵护着三堆篝火,火焰并未被暴雨完全浇灭,还冒
着残存的浓烟,来到鬼门沟底下的士兵朝着浓烟很快就找到了神农大军。风暴狙杀队与黑衣军的激烈厮杀被风暴掩盖,所有神农大军并没有察觉到那场山头激战,榆罔盟主在鬼门沟绝望的苦苦煎熬,见有风暴狙杀队员突然出现,感觉神兵如从天降,苍天庇护神农,绝处逢生之感让其欣喜若狂。此时虽天色已晚,但榆罔盟主还是率领神农大军迫不及待的离开这叫天天不应的鬼门沟。
神农大军行至山坳与叶倾汇合之时,夜幕笼罩下的两侧山头旁边再次涌现出咄咄逼人的九黎兵团。原来蚩狂麾下那克尽职守的牙将蛮角在叶倾占据山坳的时候也收拢了一小撮的落荒而逃的黑衣军,有重新夺回山坳之意,但对比了一下双方的兵力,差距显而易见,若冒然出击无疑以卵击石,只好兵分两路分别向南侧的蚩怖兵团与北侧的蚩彪第三纵队求援,当蚩怖与蚩彪派出的援军抵达山坳之时,神农大军也跳出了鬼门沟,棋慢一着也只能望洋兴叹,眼睁睁的看着神农
大军消失在夜色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