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向珩就在她身边这么盯着她。
他手脚到现在都是冰凉,彻底的,入骨的凉意。
林向珩没有回答她的话,反而是坐下来,从口袋拿出湿巾,帮她擦手指上沾到的血迹。
他目光低垂。
“你即使到这个时候了,也从来不会多想想我。”林向珩低声:“你总觉得,我不会和你站在一起,是吗?”
她怕拖累别人,怕麻烦别人,于是把林向珩也划入了这个范围内。
六年前是,现在还是。
她想孤独又□□的对抗这个世界,于是放弃了所有会和她同行的人。
林向珩一直都知道,他在六年前就被她放弃了。
赵喜漫看着她手指被他一点点擦干净,她喉咙像吞了一大口干冰,从喉腔里的疼一直牵扯到胃里,她垂眼,说:“我们毕竟已经分手了。”
她又拿分手说事。
哪怕再亲密的关系发生了,对她来说也依旧是分手的关系,她从来都没有想过,要把林向珩拉进她糟糕的人生里来。
林向珩知道她倔。
他说什么都没用。
“赵喜漫,你别说话了。”林向珩把擦过的湿巾扔进垃圾桶,“还有一瓶药。”
接下来的氛围变得怪异又沉默。
林向珩坐在她床边,没有再说话,赵喜漫侧躺着,手放在被子外面,她闭着眼睛,不知道睡着了还是没睡着。
不再有任何交流。
一瓶药打完,林向珩按铃喊护士来换药。
接近凌晨十二点,留观室医护交班前,医生过来说,他们已经可以回家。
林向珩给她办的手续。
外面正下着雨,他打了辆车。
赵喜漫在车上睡着了,等她醒来才发现,林向珩的目的地,是他家里。
“我回我自己家。”赵喜漫不想上去。
她头还有点疼,样子也挺狼狈,本来想和林向珩请个假,然后她想起来,明天是周六,不用请假的。
赵喜漫顿了顿:“周一我应该可以准时去上班。”
“我看你脑子就是被摔坏的。”林向珩说她,声音里已经没有了愤怒和难过,只是很低的在陈述。
赵喜漫难得没有反驳。
她已经在心里计算。
她今天又发病了,时隔两年之后。
幸好这次只是小发,很快就醒过来,可这个讯息对她而言就代表着,这段时间内,任何情况都可能再发生。
“跟我上来。”林向珩不再和她多说,他让赵喜漫跟她上楼。
“爬不上去。”赵喜漫不肯。
他已经弯下了腰:“我背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