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那个人我怎么联系?”余慧丽忙问道。
袁承对余慧丽其实还不放心,想了想,他改了口,淡淡道:“不需要你联系,明天你定的包房上菜的时候,会有人做这个事。”
袁承说着,伸手掐住了余慧丽下巴:“你最好不要骗我,不然你会死很惨。”
“不会!我不会拿这事骗你,我只是要得到顾遇。”
“呵,看不出来,你还挺爱他啊。”袁承讽刺一声。
余慧丽一时没说话,爱吗?
她现在其实已经不知道在顾遇身上是不甘心居多,还是爱居多了,她只知道,她走到如今没办法回头的地步,都是因为那个人。
她不得到怎么甘心。哪怕是毁掉呢,总比她一个人毁掉,成为这阴暗里的蛆要好了。
但这些,她不可能告诉给袁承。
“我十六岁见到他的第一眼就喜欢,你不会懂的。”
袁承神情懒懒不置可否。他经手过不少女人,余慧丽却是他见过的最疯的一个。
被这样的人喜欢,顾遇那崽种也算倒霉。
不过他是乐意看那崽种倒霉的。
他抬手推开余慧丽,起了身:“行了,滚吧,你这回出来又是用老子做的借口吧?九点多了,再不回去,等会儿你那一家子又该轮番轰炸老子了。”
余慧丽是个女人,哪怕她明知道袁承厌恶她,但两个人刚欢好过,她心里总存了一丝幻想,见袁承厌恶依然明显,态度更恶劣,她心里依然难掩悲愤。
从小被家里宠惯的人,哪怕刚跌过跟头,她也控制不住那副脾气,她忍不住抬头:“你不送我回去?”
对袁承来说,睡女人就和他每天吃饭那么平常,听到余慧丽这一声质问,他霍然转头:“老子给你脸了?”
“他妈外面门口就有车打,你让老子浪费时间送你?”
想到什么,他视线又打量了一下余慧丽,她身上没几个地方皮肉是好的,脸上挨的那一巴掌他更用尽了全力,要是她这个模样回去,他肯定讨不到好。
他警告道:“你等会儿回去,最好避开一下你老子娘,或者给你脸上的伤找个由头,要是老子接到什么不该接的电话,你知道后果。”
他这警告是为了什么,余慧丽再清楚不过,她心里越发屈辱。
她抬手摸一下红肿着依然滚烫火辣的脸,眼里恨意滔天,她隐忍的回了声:“知道了。”
余慧丽收拾好出龙都已经夜深,这么晚还在龙都这条街,一个单身女子是十分危险的,面对醉鬼的言语调戏,还有些大胆人想过来拉扯她,她吓得不停尖叫,大骂滚啊,好不容易拦到一辆的士,上车后她就忍不住大哭起来。
她搭的的士司机是个好人,看她脸上红肿着,嘴和脖子似乎也不正常,像是被糟蹋过,再看她哭得这么厉害,他不由问了她:
“姑娘,你是在龙都里面遇到事了?要不要先载你去派出所的了?”
派出所
原来余慧丽最骄傲自己有个在派出所上班的舅舅,但现在手里沾了黑,心里生了暗鬼,派出所如今已经成了她最惧怕的存在。
她崩塌的理智瞬间被拉回来,她抬手擦一把泪,慌忙拿出包包里已经脏了的围巾出来挡住脸。
“开你的车,管那么多。”
司机好意关心没得个好,当下也不说话了,他整一下身,脚下油门一踩,尽快把人送到了地方。
余慧丽家住的是她爸电厂分配的房子,她爸在电厂算是个小领导,分到的虽然也是筒子楼,却是干部房,家里有单独的厕所和厨房,屋也宽。
有车上那一出,余慧丽也意识到自己情况有多糟糕,她在进屋前,先拿围巾把自己脖子和脸裹严实了,围巾先前被袁承拿去用过,上面一股子腥臭味道,她心里厌恶,想吐,但不得不用。
确定自己裹严实了,她没敲门,自己拿钥匙开了门。
按理这个点儿她家里爸妈都睡了,但她回来这么晚,还一直没给家里打个电话,她妈张芬淑不放心,一直在客厅等着她,听到开门的动静,张芬淑去拉亮了灯。
“怎么这么晚回来,袁承送你回来的?”
屋子里忽然灯光大亮,余慧丽正关门,吓得整个人惊跳起来,转身看张芬淑已经到了她面前,她忍不住发火吼道:
“搞什么?你这是想吓死谁?”
张芬淑和丈夫结婚多年只育有余慧丽这么一个孩子,平时余慧丽要什么都由着,在家里余慧丽大小姐脾气大着,她在袁承那里受到的屈辱,还有在龙都外面受到的惊吓,被这么一吓,整个不受控制的全发泄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