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词微顿,其实不想给段星时看,免得他再自责,但似乎不给看对方会更自责。
于是稍作犹豫,他拉开家里开了暖气的情况下,也一直没有脱掉的外套拉链。
今天穿的高领毛衣比较宽松,很轻易地便将领口拽下去,露出雪白的肩。
可是此刻上面,却有三个手指宽的红腫,在一片雪白莹润里,显得触目惊心。
如果旁边有刀,红着眼睛的段星时绝对持着刀子,扎进自己的肩膀。
赵词融融笑着,安慰他,“真的没事的,过几天就好了。”
说着,赵词拿起冰袋给自己敷,身体登时被冰的打了一个哆嗦。
段星时站起来,一把抱起他。
“星时?”
段星时走向沙发,坐下,再将他放自己腿上,拿过冰袋给他敷。
赵词有点不自在,但知道拒绝也没有用,随他了。
空气有些安静,今天这一通折腾,尤其是晚上发生这一系列事。
放松下来的赵词头一次感到疲惫,被察觉的段星时轻轻带一下后,便往后靠在这个时而令人恐惧时而又令人心安的男孩怀里。
赵词闭上眼睛。
段星时对于他人的情绪十分敏感,他知道自己今天打到赵词的行为真的该死,可他并不后悔那
个原本挥向温加南的拳头。
再重来一次,他还是会打那个占据了嫂嫂目光的傻子,而拳头会精准地落在傻子脸上。
除了哥哥,没有人可以跟他抢赵词。
他只能关注他。
他是他的。
段星时唇在赵词头顶吻了一下,很轻,像羽毛一样。
闭着眼睛的赵词没有发现,忽然想起,问:“刚才鼻子流血,是鼻子疼,还是打到头了?”
段星时说:“不要担心,是鼻子,头没有受伤。”
赵词除了叹气,都不知道用什么心情来形容这件事了,“肚子饿不饿。”
段星时摇头,“不饿。”
赵词:“怎么会不饿,你这么大的个子。锅里给你热了饭菜,等下去吃。”
段星时心暖暖的,“好。”
过了一会儿,赵词肩膀动了动。
段星时问:“冰吗?”
赵词点点头,反问他,“你手肯定也冰了,我自己来吧。”
段星时刚要拒绝,兜里的电话响了,他拿出来,看一眼来电后挂掉。
没几秒,电话又响了。
赵词睁开眼睛,恰巧看到了来电名字,在美国的姑姑打来的,“怎么不接?”
段星时一时不知道怎么回答,第三通响了起来,当着赵词的面,他不好再挂,接通了。
姑姑似是松了一口气,“我们家的小少爷,终于肯接电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