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噫,居然这么多人,怎么挤得进去?”杜甫有些咋舌道。
旁边一个同样不敢往里挤的考生说道:“可不是,人也太多了。”
另一个考生摇头说道:“这届恩科有十多万考生参加,这才来了多少人?待会所有考生都来到兴庆宫前看榜,那时候才是真的挤。”
杜甫头皮发麻道:“这么说还是往里挤?”
之前的考生说道:“挤,我们一并往里挤。”
“好嘞。”杜甫说完就侧过身子使劲往里挤。
一边挤,杜甫一边问那考生:“兄台如何称呼?”
“在下沧州严庄。”那考生道,“兄台尊讳如何称呼?”
“在下京兆杜甫。”杜甫说完,又道,“啊呀,谁踩我脚板?”
“兄台便是杜甫?”严庄想要叉手唱喏见礼,却根本抬不起手,只能对着杜甫苦笑,“我听说过杜兄你的诗才。”
“诗才算得甚么。”杜甫摇头叹息道,“这一科重的是策论。”
“也不是这么说,这一科的确是策论定高下,但是定去留的却仍是诗才,换言之,如果诗才不过关,甚至都没有机会上榜,又如何高中?”
“兄台,你怎么说诗才定去留?不是说定去留的是文章么?”
不远处,另外一个正往奋力往里挤的考生下意识的开口问道。
等杜甫和严庄等人看过去,那人吃力的叉手唱了一个喏又道:“曹州刘晏。”
严庄道:“原来是刘兄,我等也只是听到坊间的消息,是否属实并不知晓。”
刘晏听了后却脸如死灰:“若真以诗文定去留,我必然要落榜,我此番写的几首诗连自己都看不下去,焉能不落榜。”
说话之间,一伙人合力往里挤。
好半晌后,终于挤到了皇榜前。
这个时候,皇榜前早已经乱成了一锅粥。
有人兴奋得手舞足蹈,我中了,我中了!我高中了!
然而更多的考生则是号啕大哭,接着开始破口大骂,有黑幕,今科肯定有黑幕,坊间早早的就有流言传出,说是今科以诗文定去留,定是有人走了关切!
于是有人附和,啊对,对对对,有黑幕,要求重考,必须生考。
杜甫几个却没有理会,只顾着在皇榜上面寻找他们几个的名字。
最先出声的是曹州刘宴,叫道:“我中了,哈哈哈哈,我高中了,在头甲第二名!”
杜甫心头一跳,越发感到焦虑,他都已经找到第三甲的百名开外,都还没有找到自己的名字,李白的名字也没看到,薛据他们几个的名字也没有,不应该啊,以他们的诗才,尤其是以李白的诗才不该掉到百名开外。
正找寻之间,严庄又兴奋的大叫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