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巍处理好了一切,他回到了家,将自己收拾妥当,又去附近邻居家敲门,问了问这两日的情况,隔着门抱怨了几句真不好过。
到了辰时,他又转身去了方才那矮个兄弟的家中。
这一户离得远些,家门紧闭,稍显落魄,他不在意地开了门走进去,床榻上扶着一个细瘦伶仃的小姑娘,那姑娘闷声咳嗽,听见声音用无神的眼睛看过来,低声问:“是哥哥回来了吗?”
李巍没拿这瞎子小娘们当回事,他走过去,顺便看了一眼那瞎眼小姑娘,只见女孩脸上溃烂的脓疮和暗斑,看着渗人得很。
他没说话,趴伏下去用手在床底下摸索了一番,果不其然找到一个布包,拎着十分沉手。
小姑娘伸手想来摸李巍,李巍嫌她烦,推了一把直接将人掀到床底,他怕耽误久了难免出问题,便扛着布包走了出去,又折返回来,从外面将门反锁上。
趁着雨势渐大,他急忙爬墙跑了。
雨水淹到了门口。
“好久没见过这么大的雨了,”客栈的小二倚靠在窗边,唏嘘道:“各位官爷打算今个走?这可不是个赶路的好天啊,您若远行可要小心些。”
副将嗯了一声,他问小二:“东西都准备好了?”
小二忙道:“昨夜里就给您备好了,怕您路上急着用!”
副将又点了点头,这个时候楼上传来脚步声,他回过头,看到他们将军从楼上走下来,走到他身边时,副将听到萧崇江咳嗽了两声。
他看萧崇江的脸色并无明显的病色,副将忙问:“将军这是身体不适?”
萧崇江摆了摆手,并未在意,“许是风寒,此行都小心些,别让手底下的人病了。”
副将道:“明白!”
萧崇江又看向外面的雨,这雨太大,只怕赶路的时辰要被磨蹭向后推延,只能等稍晚一些在小雨的时候再继续出发。
他今晨起来便感觉有些轻微的发热,看来返程时不能离姬洵太近,否则这病过给姬洵,便不好了。
另一侧,温城壁也从楼上走下来,他看着外面的雨指尖微微掐算,眉头紧皱起来。
这是副将第一次看到国师大人未戴眼罩的样子,而且也是他第一次看到赫赫有名的国师居然皱这么紧的眉。
副将窥看了一眼萧崇江的脸色,确认并无阻拦之意,忙紧张地问:“国师大人,莫非我等此行?”
他没敢继续往下说,毕竟同行的有贵人,要避讳。
温城壁摇了摇头,转而看向萧崇江,他淡淡地开口,“此行难,返京中更难,陛下先前所说的异象,许是将在眼前。”
温城壁走到萧崇江身边,探究的视线望向楼上,他有些困惑地低声反问,“若此行有灾殃,无可避,他为何执意要来……?”
萧崇江:“你没把握?”
温城壁摇头,“是不知、不明之症,从未有过先例。陛下昨日让我巡视附近,我并未发现所谓的病源,但近日风寒者居多,天气莫测,难免。”
风寒?
萧崇江不动声色地绷紧了神经,他问,“回京时兵分两路如何。”
温城壁看了他片刻,“你……”他停顿了,猜测到原因,又道,“你最好不要让陛下知道。”
芳岁帝几次寻死不成,温城壁一直想不通他此行的安排,可如今涉及到的问题让他有些察觉到芳岁帝的想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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