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真似假地开玩笑,“怎么,陛下舍不得了,想放我走?”>>
轻飘飘的八个字,如绵软微风吹拂过白催客的耳边。
“你这脑子,不要也罢。”
白催客还没反应过来姬洵怎么又凶他,便当头挨了一嘴巴,芳岁帝比之习武的人自然是力弱甚微,可他还是被打懵了。
以前可从没有人敢对他下这种手!
“这一巴掌是赏你的,你能活命,都是朕的恩赐,记住了吗。”
“你敢打——”白催客没说完,因为姬洵的手又落在他的脸上了,只是这次并非是一个巴掌,而是抚摸,姬洵在抚摸白催客脸上的巴掌印,像逗弄不怎么得心的宠物,极其罕有的施与两分怜爱,“本想割了你的头。”
“可只有一只毒虫,没办法养出蛊王,委屈你吧,回去,好好斗个天翻地覆来。”姬洵凑近了白催客,他说话的声音压低了,青丝垂落在耳侧,挡着一半的眼眉,好像是个极深情的模样。
白催客怔愣着,灯光下美人对他温柔又细心,什么疼不疼他早忘了。
连那些话都快左耳进右耳出了。
他喃喃道,“你想让我和皇兄……”
“要告诉他,是我一时不忍,放你回去,任你与他斗到生死只留其一。”姬洵轻声细语,“记住了吗。”
“记住了。”白催客急匆匆地错开视线,又移回来紧盯着姬洵,他神色渐渐地有些不自然,“……你真是个。”少年的尾音弱下去,“不好的人。”
夜色深了,早已过了子时。
芳岁帝如今是一个人独占了一间上房,周围少不了层层看守,他自己时是不爱说话的,于是屋子里静悄悄,连烛火跳动仿佛都有声音。
极其轻微地脚步声靠近了姬洵。
姬洵没动,这间房被封锁了,能闯进来的人要么有天大的本事,要么,是有人监守自盗。
对着客栈细弱的烛火核对今日搜集到的信息,他将几个关键的地方汇聚为一个字,在桌案上用茶水写出来,疫,民。
姬洵想了想,又多添了一个字:粮。
条件几乎都要凑齐了。
姬洵指尖微动,将那几个字擦拭干净。
萧崇江就站在姬洵的身后,他盯着那残留下来的水迹看了一会儿。
“陛下瞒了我什么。”
姬洵:“莫非朕还要同你汇报不成?”
“你离京绝不是为了处理白催客这个人,”萧崇江目光灼灼地凝紧在姬洵脸上,他伸出手扣压在姬洵的颈后,拇指摩挲那一段精致脆弱的骨节。
姬洵轻飘飘地嗯了一声,“所以呢。”
反正以现在的局势来看,萧崇江根本猜不到会发生什么,姬洵也并不担心。
萧崇江低下头,他有意无意地磨蹭姬洵的脸颊,唇有几次擦过了芳岁帝的唇瓣,却并不敢真的吻上去。
萧崇江低语,“芳岁,不准你离开我。”
这像有情
人的衷肠,却是姬洵不爱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