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别无选择下,他们只有往唯一生路永安渠闯去,不过就算他们能成功投进渠水里,并在进宝库,然后穿过密道离城,宝库的秘密势将不保,因为谁都能猜到渠内有逃生的密道。
他们只好施展惑敌之计,首先装做往南门硬闯,引得追兵群起追来,才突然跃下地面,冒雪专挑狭小的里巷左穿右转的前往跃马桥方向。
若非碰上今晚大雪,火炬光不能传远,视野模糊,凭他们如何机灵,恐怕亦早落入敌人的重围内。
两人一先一后的跃上屋脊,探头往永安渠瞧去,立即倒抽一口凉气。
只见永安渠旁守兵密布,火把光照得两岸和渠水光明如白昼,李建成换上戍装,正在跃马桥上发号施令,旁则是薛万彻、尔文焕、乔公山等一众心腹大将。
两人看的头皮发麻,心中叫苦。先不说借水道非是容易,就算能成功投渠,在水下也避不开敌人的劲箭。
这种况合合理,他们先前既能借永安渠逃走,敌人当然不会容许此事再次发生。
在战略上,稳守这道横贯长安城南北的最大河渠,可把他们能活动的范围大幅收窄。
此路不通,等若判了两人极刑。
破风声在左侧响起,他们骇然瞧去,大雪蒙蒙中,十多条人影正在远方逢屋过屋的朝他们笔直赶来,显是发现他们的位置。
寇仲倒抽一口凉气道:“我的娘,假设我们找户人家躲进去,会有什么后果。“
徐子陵苦笑说:“大概可把小命延长一个半个时辰。“
寇仲心中一动,道:“随我来!“
徐子陵弄不清楚他的脱妙计,只好随他翻落瓦面,才转个弯,横街一端另有十多道人影朝他们奔来,三支火炬照的他们无所遁形。
敌人在收紧包围网后,进一步采取更有效的策略,派出由数十名高手组成的若干搜索队,灵活的在包围网内搜索他们,只要缠上或迫得他们慌不择路的投入包围网,将是他们死期的来临。
带头的赫然是“金枪“梅和“长白双凶“符真、符彦昆仲,其他无一不是手不凡的好手。
寇仲本想硬闯突围,杀伤他几个人来出气,可是见到带头的是梅,立即改变主意,横窜跃上屋顶,见到四方八面都有人赶来,约有五、六组之众,心中唤娘,领着徐子陵从院宅另一边跃落横巷,左穿右插,施尽混解数的往南门再度闯去,途中数次躲进民宅的院落里,让敌人追过了头。
徐子陵大惑不解,因为这和送死没有什么分别。
寇仲突然又折回朝跃马桥的方向潜去,这更是惊险重重,步步为艰,因为敌人的包围网往南面移来收窄,他们能活动的范围更少了。
两人窜上瓦面暗黑处,前方就是跃马桥和永安渠,火把光照得天上降下的雪花闪闪生辉,灿烂悦目,但对他们却是最坏的兆头。火光在四方八面不断迫近,他们虽然仗灵活的法和超凡的灵觉,与敌人大捉迷藏,但好景难再,依这势发展下去,最多只能捱过小半个时辰。
寇仲环目一扫,见最接近的搜索队仍在五十丈外,欣然道:“成哩!我们可以找个地方睡他娘的一觉。来吧!“
翻落瓦面,领着“一头雾水“的徐子陵蛇行属窜,到翻入无漏寺的院墙,徐子陵始恍然大悟,心中叫妙。
寇仲想睡觉的地方当然是无漏寺的方丈室,这是个没有人能猜得到躲藏避世的桃花源,在平时此举是绝不可能,可是石之轩的大德圣僧此时肯定不会在室内坐关,在未来的一年亦不会在里面“参禅“。以石之轩的为人,连徒弟都不肯相信,得到舍利后肯定会在城内另觅秘处藏,而不会逃回原先的藏之处。
大德圣僧乃长安城德高望重的人,他的闭关修禅全城皆知,建成、元吉怎都不会怀疑到这“圣地“来。
片晌后,两人来到方丈室外,此屋设计特别,除了一道大门外,没有半扇门窗,只在近屋檐处开有拳头般在的通口。
最头痛的是门环以铁铜锁封门,要削断铁不难,但若让人发觉链锁已毁,不猜得他们会偷进去才怪。
寇仲道:“肯定有秘密通道进入,否则老石如何可以轻易的进进出出。“
徐子陵皱眉道:“出口肯定在无漏寺外。“他曾搜遍全寺,没有发现地道入口,故断定出入口在寺外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