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念赌对了,拉开车门,对方的司机也熄火下车,三个陌生男人犹有余怒的朝他走来,陆遇可在后座里拍着车窗大喊:“念念爸爸!”
四人很快淋湿了全身,雨水勾勒出三个打手的肌肉线条,相比之下朝念显得毫无战力。
朝念的确没练过任何搏斗技巧,只在网上看过一招防狼术,还是方圆之间转发给他的,他那时候以为方源闹着玩,他一男孩子怎么会派上用场,现在真想和他说声谢谢。
高大的肌肉男走近,其中一个活动着手腕:“凌先生,我们是陆老先生叫来接小少爷的,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朝念笑了笑,朝对方勾了下手,男人不解,俯身靠近,却被那只看上去徒手就能折断的胳膊飞速探到面门,并指为爪,不客气地来了个锁喉。
男人反应极快,迅速后仰躲过,不过朝念只是虚晃一招,那男人往后一退,他就越过此人,用力一脚踹在对方的车门上,车子“哐”一下,随即马上发出自动警报声。
朝念发誓这是他两辈子最不温柔的一次。
“放我儿子下来!”他伸手去扒门锁,却被另一个男人从身后按住肩。朝念反手拽住对方,打算给对方来点小小的防狼术震撼。
但对方的体格仍然出乎他的意料,那一下借力竟不足够扳倒对方,很快那人条件反射的反拧朝念,力量悬殊,朝念有种胳膊拧大腿的感觉,死死咬住牙关,再用了两次巧劲,挣脱了这人的桎梏。
可对面是三个人。三个训练有素的打手。
朝念本意就是要拖延时间,又忽略用了几招,料定对方不敢真对自己下狠手,极尽手段胡搅蛮缠。
其中一个打手接到了催促电话,不想再做纠缠,直接对朝念发了狠,一用力,拧着他的胳膊把他摔在了地上,朝念“啊”了一声,面色惨白,一屁股摔倒在雨中,头晕目眩,却还不忘反脚勾倒了一个人。
他从早上被堵在别墅起就还没吃东西,这下低血糖发作,眼前阵阵发黑,完全是凭借本能钳制住任何进入眼眶的东西。
“十分钟怎么这么久啊……!”他恨恨地说。
车鸣笛声狂响,雨幕中亮起双闪,探照灯从哪个方向打过来,对着打手们的眼睛晃,三人挡着脸退开几步,朝念狼狈抬头,发丝黏连在额角,眯了眯眼,终于看见了熟悉的车牌号,气一松,手跟着松开,趴倒在了地上。
一双深棕色的软底鞋出现在他眼皮底下,也许是走得急,裤脚被溅上了几滴泥点,朝念头还没完全抬起来,就被这人拦腰抱了起来。
“念念!”是陆锦知的声音,眉眼间俱是关切,“你怎么样?”
朝念摇摇头,目视车后座,陆遇可还在那里面。
陆锦知一扬下巴,跟着他来的几个人立即押着司机打开了车门,把陆遇可接了下来。
“爸爸!”陆遇可叫了一声,毕竟还是个孩子,声音里已然有哭腔,一路上隐忍不发,这下得救了才终于掉下眼泪,混在雨水中,又倔强的抬手擦掉了。
“可乐,先上车。”陆锦知示意保镖们,随即又看向那三个打手,“你们目无法纪诱拐我儿子,光天化日在公路上打伤我妻子,看来是准备好接受起诉,付出代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