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便做了些不够坦荡,不够光彩的事,那也错先在我,是我没有管束好。我也不是以自己一条胳膊,就想为他们开脱罪责。
只是希望掌门能给他们改过一次的机会,至少等到报了大仇之后,他们为之前触犯了门规的所作所为、为自己犯下的罪业,该受何种处罚,到时便全由掌门定夺……”
“好了,别说了!”
李小白多少也明白了些什么,料想武破天自是因为自己刚才一些话,以为自己这个掌门要来对他们追责的缘故。
看来对方这么做,自也算是为他这个‘贼王’之前所犯的过错,担了一份责,倒也称得上敢作敢当的一条好汉,只打断了道:“之前你们如何行事胡来,我也不想再多问,但也不代表你们既可以任意妄为。
反正以后没我的吩咐,你们不得再像以前那样胡作非为,也别轻举妄动,再做那些烧杀扰民的事。否则……否则就是想害我也断手断脚,不管是谁,我一样都不会轻饶!”
“我等不敢!”
武破天忽地又跪下在地,“多谢掌门宽宥。星影帮众都听着,以后没有什么帮主,也不再有这星影帮,只有眼前这位掌门,我等以后都是逍遥门人弟兄,当惟掌门之命是从!
我等大伙儿的命,现在都是掌门的,掌门说东,我等绝不往西……谁要是敢违背掌门之意,胡乱妄为,可不只是像我一样,断一只手这么简单,我也第一个不会饶他!”
“多谢掌门!一切听掌门吩咐!”其余在场数十逍遥门人等,闻言也随即一下跪倒。
李小白自是怎也料不到,这为解心愁,前段时间出门喝了趟酒,竟一下会喝出几十数百个逍遥门人来。
这一来似乎也不见得是什么好事,这心愁什么的,好像非但并没有解开,反倒更又多了些说不清、道不明的心忧来。
而且这以后有些事,一下也都变了味,之前一些模棱两可、模糊不清的事,仿佛突然间变得势不两立,敌我分明了起来。
“师父……这人一生下来,天性本就是恶的,对不对?”
安排了人把武破天带回山寨好好休养,令其以及各逍遥门人各自待命、不得妄动行事后,李小白自顾又在店里喝了些酒,当晚两手空空,醉醺醺回到木屋,刚一进门,便对着正自酌饮的王川,自言自语似的问了一句。
王川见臭小子身上也不知在哪沾了点血迹,这出门半天也没给带了酒回来,还没头没脑地问出这么一个问题,只也未多予理会,略一皱眉、没好声气地道:“你觉得是就是,又何必问我?酒呢!”
“就知道酒酒酒……除了酒,你就不能说点别的么?”
李小白迷迷糊糊,倒也还知道自己的床在哪,踉跄几步一下躺倒,也不管什么该不该说,一边扯过铺盖,一边倒是有些口无遮拦,不吐不快地自顾着道,“这人要不是天生就是个大坏蛋,为什么到处都在打打杀杀……
一天到晚,从生到死,也没完没了,从无休止?我又不是酒鬼,哪来这么多酒?你想喝酒,就去找你的小鹭鹭去,为什么非得找我要?”
“好你个臭小子,敢教训起我来了?”
王川直瞪着眼听完,自是有些气不打一处来,却竟也并未当真动怒,说着只忽地顺手抄起一个刚喝空的酒坛,往愣小子身上就是一砸,“你以为我稀罕你这酒么?是不是欠收拾!”
“不是,不……是,是便又怎样?!我就是个大魔头,谁也不会待见,对不对?我就是想找人收拾一顿,那又怎样?”
李小白一肚子酒,微微鼓起的腹上给酒坛一下狠砸吃痛,不由呼出一个酒嗝,随手把酒坛往回一推,借着酒劲、却也不管不顾,忽然起身道,“不仅如此,我还要去找星后,把她和她那些魔头都收拾一顿!”
“嘿,这臭小子!借酒撒疯来了?敢这么跟我说话!”
王川气极反笑了一下,接过酒坛缓缓往地上放了去,随后也站起了身来,“你想找谁就去好了,我什么时候拦过你了?你是大魔头还是大鬼头,跟我又有什么关系?”
“我,我……”
李小白借酒壮胆,说了几句憋闷在心的胡话,人倒是还没全然糊涂,对方这时要是当真打他一顿,或许他还更要来劲。
可王川偏偏没跟他较这真,感觉就好像一拳打出去后,隐隐打到了些什么,又似乎什么都挨着,这一下突然反倒自己清醒了些,话说到半,一时又有些张口结舌起来。
“我要去杀了星后……”
李小白也不知是想到了什么,总感觉哪里有些古怪,顿了顿也才想到要怎么说出口,“师父,你……你这位‘星爵爷爷’,也不管吗?”
“你去啊,怎么还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