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砚深倒是受宠若惊,说自?己都快要不?习惯了。
重逢之后两?人的身份一直处于?一个很?尴尬的位置,似乎从未有过真正意义上的平和相处。
棠念听后觉得荒谬,笑?着说沈砚深这是歪理。
吃饭期间他们聊了很?多,沈砚深的眉心逐渐舒展,眼?底的笑?容也跟着多了些。
棠念也会说起在?科室碰到的事,一些有趣的病人和莫名其妙的家属。
等吃过饭后,时间已经不?早了,沈砚深问起棠念明天是否工作。
“当然啊,又不?是周末,也不?值班。”
沈砚深起身说道:“行,送你回家。”
棠念跟着他,还是担心:“你一个人真的可以吗?”
“我大男人有什么不?可以?”沈砚深无奈地笑?了声,“放心吧,我又不?是小孩子了,回去睡一觉就好?。”
“那你……”棠念抿了抿唇,犹豫之后说道,“随时可以打我电话,我不?静音。”
沈砚深下意识抬手,想要去摸棠念的头时还是垂了下来,笑?着说:“一定。”
送棠念回了家,沈砚深也开着车回到自?己的住处,他拿了瓶酒,独自?坐在?客厅,目光落在?某处,迟迟没有移开。
有件事,他还是没告诉棠念。
沈正松确实打算让他作为继承人,而明昼或许也是真正明白这一点才主动劝和,可他并?无此意。
叶含茵死?后,沈砚深和明昼的关系逐渐恶化,他们母子为了能够在?沈家有一席之地可以说是无所不?用其极,诬陷的手段层出不?穷,直到逼走了沈砚深才肯罢休。
那时候沈砚深在?那个家里,做什么都不?对,做什么都是错。后来明昼开始找人在?放学的路上堵他,他每每回家都是遍体鳞伤。
然而沈正松作为父亲,事事都不?曾向着沈砚深,只认为他被叶含茵的死?刺激,针对明萱母子,甚至自?我放弃。
沈砚深索性就如他所愿,真就成了那个学校老师眼?里的问题学生,打架闹事从不?含糊。
时至今日,沈正松年事已高,也看到了沈砚深的手段和能力,转头想要亲生儿子回到身边,用公司的股权也好?,亲情也罢。
沈砚深只觉得可笑?,当年他真正需要的东西早已不?属于?自?己,再弥补也没有任何意义了。
沈砚深只拿回了公司属于?叶含茵的那部分股权,等之后不?久,他会联系律师同?沈正松做真正意义上的切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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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天一早,棠念照常上班,轮岗换班时是她?和明昼交接的,大抵是听了进?去沈砚深说的那些,如今看着明昼如何友善都像极了伪君子。
明昼看见棠念,抬手同?她?打招呼,却很?直接的被忽略,便猜到了七八分。他尴尬的放下手,嘴角艰难地牵起,却怎么也说不?出话来。
办公室里其他人还没来,明昼走到棠念的身边把病人的检查报告放在?她?的手边,小声说道:“其他信息我已经上传到系统了,你记得看。”
棠念拿过报告,看了眼?,抬眸,语气很?淡:“我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