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长宁素日里大大咧咧的,但到了这正事上,还是很用心的,神色凝重的答应下来,临去的时候,还在怀里踹了一把锋锐的短剑。她的那把重剑在西安府被府衙的人作为凶器拿走了,这把剑是在蓟镇买的,也是上等精铁打造,很是锋锐。
赵长宁去了那边,闻安臣则是直接去了顺天府衙门。
衙门口守着的衙役都认得他了,自然不会阻拦。
闻安臣一路到了推官衙,求见董鸣长。
此时董鸣长也正自拧着眉头冥思苦想,他面前的桌子上放着一大堆卷宗,面前这本正摊开了。曹一夔过来顺天府走了这一趟之后吗,董鸣长前几日就让人把周信这个案子当初的卷宗拿来,准备再仔细看一下,瞧瞧其中有什么疑点。
这都是几个月之前的事情了,在加上内容又这么多,这么驳杂,董鸣长看的头昏脑涨,心烦意乱。听到闻安臣求见,他第一个反应就是不见,狠狠的拍了拍桌子,怒道:“不见,不见!没瞧见本官忙着呢么?”
那前来禀告的差人吓了一大跳,心里哆嗦了一下,赶紧应了一声下去,准备回去把气撒在闻安臣身上。董鸣长
素来刚严正直,顺天府衙里头里许多人都怕他,方才他发了那么大的火,可是把这差人给吓得够呛。
差人要出门的时候,董鸣长忽然想到了什么,拧着眉头道:“算了,让他进来吧!”
却是觉得,自己在这儿看也是毫无头绪,昨日那闻安臣表现的倒也是颇稳重的样子,还不如让他来参赞参赞,说不定倒可以帮自己的忙。
“是!”差人让他给搞得有些摸不到头脑,不敢多说,应了一声,便赶紧告退下去。
他走到院子门口,斜睨了闻安臣一眼,鼻子不是鼻子眼不是眼的,阴阳怪气儿道:“哟,您是叫闻官人是吧?您厉害啊,害的我在董老爷那儿吃了那么大的挂落。”
闻安臣愕然:“董大人不肯见我?”
“见倒是肯见,不过我这儿受得气怎么算?”差人指了指自己的鼻子,盯着闻安臣道。
闻安臣是懂规矩的,掏出两块碎银子塞到差人手里,笑吟吟道:“劳您费心费力了,小小意思,不成敬意,好歹是个茶钱。”
差人这才换了张笑脸,打了个哈哈:“好说,好说。”
闻安臣进了董鸣长办公的偏厅,深深一揖:“在下见
过董大人。”
“就别拘礼了。”
董鸣长看了他一眼,也不客套,开门见山道:“我听说,你昨日去了大牢,当是见到了周信,怎么样,可有什么所得没有?”
虽说这么问,却不抱什么希望。毕竟这些时日以来,见了周信的人太多了,又有几个能得到线索的?
闻安臣沉声道:“昨日在下在去大牢之前,还去了案发的地点,也就是周信的当铺和王十六的家所在的苏家胡同。心里,倒是有了些想法。”
“哦?”董鸣长来了兴趣,身子微微前倾,追问道:“怎么说?”
闻安臣深深吸了口气,沉声道:“在下几乎已经可以确定,杀人凶手,绝不是周信!”
这话说完,他能看到,董鸣长的脸色陡然黑了一黑。
不过董鸣长并未发作,只是眯起了眼睛,淡淡道:“说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