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人眉宇间与左边那男子有几分相似,如此看来,那人身份并不简单。
这般想着,她忍不住往那边又看了一眼,这才转身行礼:“未曾相识,却似曾相识,只是觉着眼熟罢了。”
她看得隐晦,却还是没逃过赵振瑱的眼睛。
他相信‘眼熟’不过是一个借口,岚湟公主此番的做派,无疑是一眼看中了赵原溱。若是这般,事情倒还好办了。
赵振瑱愉悦的道:“朕方才还和皇弟说起公主,此番看来却是你二人的缘分了。”
什么意思?
希岚湟心中一跳,心思早已转了几转。她已从大印皇帝的话中猜出了赵原溱的身份,只是没想到大印皇帝似对这位皇弟爱宠至极,竟有将她许给他的意思。
嫁给皇帝,从此囚居深宫,尔虞我诈。又或是嫁给一个王爷,再寻逃出的机会?
王府与皇宫相比,显然是要自由得许多。可希岚湟一想到那日他那浑身凛冽的寒气,心中便有些发憷。
“朕听闻草原儿女最是干脆潇洒,公主无需拘束。”赵振瑱爽快的摆摆手,一锤定音,“既是公主与皇弟两情相悦,朕便愿做一回月老,替你们牵一牵线!正好国师在此,也可请他看个好日子!”
将她赐婚于霖王?
“我……不知王爷是否愿意……”
希岚湟愣了一瞬,快速的看了赵原溱一眼,见他神色平静,无喜无怒,一时心中越发的没底。
但皇帝金口玉言,此事既已定下,便是不得更改了。
赵原溱已经站了起来,行了大礼谢恩:“臣弟,谢主隆恩。”
他应下了,便是愿意的。
希岚湟不知为何竟觉得松了口气,行个了草原的礼,也应下了这桩赐婚:“谢皇帝陛下。”
如此自是大喜,赵振瑱拜托了国师算良辰吉日,安排了些事物,便寻了个借口先离开了。他一走,皇后与国师自是不想留下,也相继离开。
一时间凉亭内只剩下还在喝茶的赵原溱和她,希岚湟恍然回神:“霖王爷,那日的事情……”
“那日的事情?”赵原溱放下茶盏,淡淡的扫了她一眼,“公主莫不是认错人了罢?”
又不是记不住人的三岁孩童,怎可能认错?
不过他既不认,那就代表默认西山的事情不存在了,这样倒是更好。
希岚湟笑开:“想来是认错人了,不过到底是我与王爷有缘,往后诸多事情还请王爷多多指教了。”
一个看似受帝王宠的闲散王爷,眼底却是无尽的冷意,由不得希岚湟不猜测几分内情。不过不管是何情状,想来往后也自有用得着她的地方。
若不然这桩婚事,他不会答应得这样爽快。
赵原溱这才抬眸看向她,大抵是方才摘花跑得急了些,此时她双颊绯红,额头上还有层薄汗,一双水眸盈盈可期,惹人怜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