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为什么后面不行了?
江纵忽然问。
&ldo;嗯?
&ldo;玩游戏。
&ldo;能玩啊,怎么不能玩?
齐向然说,&ldo;只是不能玩太久了。
他右手一抬,露出来江纵从没主动问过的那道伤疤,那么长一条,突兀扭曲地缝在手肘上,像名贵瓷器上手艺低劣的锔痕。
&ldo;喏,
齐向然给他看,平静地说,&ldo;有点后遗症,使久了不大舒服。
江纵目光落在上面,他用视觉也能摸到那道疤凹凸粗糙的触感,齐向然睡着的夜里,江纵经常抚摸他的手臂。
&ldo;倪辉打的。
齐向然满不在意地收回手,觉察到江纵放在自己后背的掌心在往下压,带着一股不加掩饰的愠意。他顺着力道,把下巴搁到江纵的肩头,头发松松地掉下去。他听到他陡然变沉的呼吸。
&ldo;一年多以前吧,可能两年,
齐向然声音变得缥缈了,听不真切,&ldo;我跟他大吵了一架。
他那时候还不知道他亲妈真是个卖的,&ldo;婊子养的
&ldo;你妈那个贱人
,这种话听得太多,齐向然只当是倪辉随便出口的脏话,本来已经听得将近免疫,那天却不知道搭错了哪根筋,非要跟他搭茬斗嘴,发了狂似的逼倪辉告诉他他妈的消息。
&ldo;他就那么看着我,抬着下巴,眼睛要笑不笑的,
齐向然想到倪辉那个神色,奚落、好笑、怜悯、仇恨,刀疤在灯光下变成阴翳,喉结像悬吊在脖子上,跟着倪辉的声音颤,&ldo;他说,不一早告诉你了吗,
像刮过脸颊的一阵风,齐向然轻轻说,&ldo;你妈就是个臭婊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