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铭显然算齐家半个话事人,几天时间下来,齐向然在他的安排下签了不少文件,从前属于他亲生父亲的那些东西,除了生意、股份,一些不动产都尽数交给了他,相比之下,家族信托每个月发的那些钱几乎是九牛一毛。
这确实远超齐向然意料之外。新南这些富商圈子里,但凡有个私生子出现,哪一家没有为了财产闹个地覆天翻,哪知道齐家在这方面竟然对他毫不吝啬‐‐大概因为齐向然除了是私生子,还是他亲生父亲的遗腹子、独生子,无论是从情义上还是法律上来讲,齐家都没理由亏待他。
然而齐向然对这些并不怎么上心,小小年纪,他是真做到了把钱财当身外之物‐‐不然也不会在自己穷得要死的时候还一直保留着买东西不问价格的习惯。一应诸事都交给了江纵打理,江纵本就是主攻商务、经济类案件的律师,做些资产规划倒也得心应手。
晚上两人在书房整理资料,齐向然从中间抽了几份京城的房产证明对着光看,笑着调侃说,这些天新南上上下下的人因为齐家的到来简直像打了鸡血一样,搞这么大的动静,却没一个想得到,他们是来给臭名昭著的齐向然送房子的。
江纵转头看向齐向然,他正靠在桌边翻着那些东西,因为低头的动作,头发遮了眼,后颈的曲度从睡衣的领口蜿蜒出来,发尾扫在上面,在他说话时有微微的颤动。
&ldo;大部分都还得抽时间去京城处理,其实我要这些也没什么用
齐向然觉察到他的视线,微微侧头,挑着眼睛看他,&ldo;怎么了?
江纵放下手里的东西,&ldo;头发多久没剪了?
齐向然耸耸肩,&ldo;忘了,
他把资料往桌上一扔,随意抓了两把头发,用手束在脑后,&ldo;扎起来?有皮筋儿吗?要不我明天出去剪了吧。
江纵对他要剪头发的决定不置可否,想了想,家里似乎还真有个能绑头发的东西,起身去了外面。
齐向然探头,见他走远,视线在摆满资料的桌上飞快一扫,又打开抽屉翻了翻,抽屉里也没有他要找的东西。他轻轻合上抽屉,环视整个书房,若有所思地站了十多秒,确定自己在这里应该会一无所获了,才跟在江纵身后出去。
&ldo;这个行吗。
江纵把手上的东西给他看。
齐向然伸手拨了拨,滑溜溜的触感,是根暗红色的绸带。
&ldo;我猜猜‐‐
齐向然笑着看他,&ldo;这绑红酒用的吧?
江纵把他按到吧台椅坐下,自己则站在后面,把他头发拢起来,用那根绸带给他绑。绸带长、又滑,其实不适合拿来绑头发,尤其还是这种长度的头发,刚一束紧,便又松垮垮地往下滑。
失败了两次,但江纵仍然没有放弃,齐向然任他动作,目光落在对面窗户上室内的倒影,模模糊糊见到江纵认真的神情,他看了会儿,忽然开口:&ldo;纵哥。
&ldo;嗯?
江纵没抬眼,他很少会有对一件无聊小事这么专心的时候,手指碰到齐向然后颈时,齐向然有一种痒到了心里去的感觉。
算了吧,这么好的氛围,齐向然不舍得破坏它。于是话到嘴边,他换了句:&ldo;明天我去找倪辉问问。
江纵动作没停:&ldo;我陪你去?
&ldo;我又不是小孩儿,做什么都要你陪?他又不会吃人,怕什么。
齐向然从鼻子里轻哼了声,&ldo;上你的班吧。
头发一松,江纵的手顺着齐向然胳膊滑下来,紧握住他的手腕,用最终还是没绑成头发的绸带慢慢往上缠:&ldo;这么厉害?
齐向然盯着越缠越紧的双手,心里笑骂这老东西绑头发是假,想玩play才是真,他小指一勾,把绸带攥进掌心,偏头在江纵颈侧吐气,眼皮半阖着,用一种盈满春水的目光睨他,有些挑衅的意味,见到江纵眼中颜色渐渐深了,才缓缓开口:&ldo;我厉不厉害,你难道不知道
话音未落,猛一阵天旋地转的腾空感,没等齐向然反应过来,整个人就被压倒沙发上,膝盖被大张着分开,后脑勺磕在江纵护着他的手上。
齐向然心都猝然停跳一拍,抬眼见到江纵黑沉沉的眼睛,那里面有点危险的笑意。
&ldo;那倒是不太知道。
江纵攥着齐向然被绑住的手,慢慢往下,他放低声音,炙热的呼吸像带火的羽毛,在齐向然耳边撩动着、蛊惑着、煽诱着,&ldo;好然然,让我见识一下呢?
手掌被迫收紧,掌心也碰到更烫的地方,齐向然顿了几秒,只是试探性地一动,江纵便沉了呼吸。齐向然笑了,飞扬跋扈的那种笑,一仰头,在江纵唇上狠狠舔一口,&ldo;江纵,
他问,&ldo;怎么对着我头发也硬得起来啊?
江纵没说话,无声地催促他继续动作。
&ldo;干嘛啊?
齐向然佯装不觉,甚至想翻身压倒江纵,扬声道,&ldo;我在下边儿,怎么发挥?
江纵眯了眯眼,语气挺有深意:&ldo;真要到上面?
&ldo;我可是为了你才留在新南。哪有人像我这么傻,荣华富贵都不要了,就要你个老东西
齐向然轻轻在他耳边吹气,有些像威胁,有些像撒娇,&ldo;你就不该
补偿补偿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