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子,大夫说,您是喝了一种秘制的凉药,所以才掉了孩子。”故辞狠了很心,还是将实话说了出来。
莫云卿呆愣了一会,突然笑了起来,整个人都在忍不住的颤抖:“王不留行,王都不留,刚才我都听见了。”
沉默许久,故辞走上前来,拿走了莫云卿手里的肚兜,将药递给她,沉声道:“主子,您要振作,要查出这事是谁干的并不是什么难事。”
莫云卿看着尚有余温的汤药,一口气灌了下去,将碗还给故辞,轻声道:“去吧,我乏了,想一个人待一会。这事不要让任何人发现了,否则你我都是死无葬身之地。”
若是瑾王庶妃背着瑾王和别的男人苟合还有了身孕这事传出去,就不是掉脑袋这么简单的事了。
苏予安送走了齐宝璐,微笑的看着她上了马车,转身笑意便消失殆尽,淡漠的看着一旁的王伯,问道:“今天庶妃那怎么样?”
王伯想了想回道:“庶妃回去后便没有再出来,现在应该正在休息。”
莫云卿因着一入府不要丫鬟伺候的这一举动,让瑾王府的人都觉得无比奇怪,自然也是不敢再多靠近她。莫云卿住的那座院子,周遭极静,很少有嘈杂声。
王伯一直觉得还是要按着份例给莫云卿配备相应的丫鬟,否则会太过麻烦,但是苏予安一直说不用,也就搁置了。
苏予安今日心头总是弥漫着一点点不安,总觉得好像有什么事要发生一样,于是送走齐宝璐后,便赶忙到了莫云卿住的院子。
还没靠近便闻到院子里传来一丝浓重的药味,苏予安眉头微蹙,轻手轻脚的走上前去。
药味愈发浓重,苏予安仔细的闻着,闻出了几味药材来。
“当归,川穹,甘草还有一味桃仁?”苏予安迟疑的喃喃自语道。
“瑾王殿下。”故辞突然出现在面前,正以一种冰冷而漠视的眼神看着苏予安,苏予安眉宇微皱:“故辞,云卿她怎么了?”
故辞轻轻抽动了下眉毛,沉声道:“瑾王殿下不妨自己进去问问主子,问问她到底怎么了。”
苏予安心底一沉,微微点了点头便抬腿走了进去。
屋子里的药味很浓,进来的那一瞬间苏予安便明白了莫云卿到底怎么了。
“云卿,你还好吗?”苏予安看着躺在床上无声无息睁着眼的莫云卿,轻声问道。
莫云卿缓缓地转头看了他一眼,眼中没有任何情绪:“你来了,齐宝璐走了?”
苏予安当然不会自作多情到以为莫云卿是因为吃醋才这样子,但正是如此苏予安才更加紧张:“你,你的孩子,怎么样了?”
“齐宝璐真是好计谋,还没嫁进你瑾王府便想着要整治你府中的‘姬妾’,送了我一服宫廷秘制的凉药,想让我生不了,但是她没想到,会害了我肚子里的孩子。”莫云卿一字一句的说着,语调极轻,好像随时都会消失一般。
苏予安十分愧疚,上前了几步就不敢再往前走了,这事终究是他愧对于莫云卿:“你,还好吧?没伤了根本吧?”
“谁知道,一味王不留行害死了我的孩子,还有一味藏红花,让我这辈子也很难再有孕了。”莫云卿仿佛叹气一般的说道。
她也不知道到底该怪谁了,要说怪苏予安,这并不是他所能控制的,要说怪齐宝璐,她也只是不知道真实情况。
说到底,还是怪自己,怪自己没能闻出那酒的毛病来,就那样一口气喝了下去。
“也罢,我怪不得任何人,都是我自己疏忽,我要是不喝那杯酒,也就没事了。”莫云卿的声音里带上了一点哭腔,声若蚊吟的说道。
苏予安低下了头,他感到十分的无力,明明自己心悦的人就在眼前,受了委屈,自己却不能前去讨回一个公道,也不能把她抱在怀里好好地安慰。
莫云卿瞥了苏予安一眼,抹掉了眼泪,冷声道:“你出去吧,这事我不怪你,就当你欠我一个人情,你帮我名正言顺回到冷香金倪馆,这事就算两清了。”
莫云卿失去了这个孩子,苏予安自然是知道她有多么的心疼,这样说也只是为了心里好受一点。
“好,三日之内,我一定将此事摆平,你放心。”苏予安斩钉截铁的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