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凌沉的眼睫飞快颤了颤,呼吸顿时变得凌乱不堪。
“……疼的。”
他低声喃语,语调带着说不出的委屈巴巴。
话虽如此,手上的动作却没有半点迟疑。
他扣住颜鸢的手掌,倾身靠得她更近,在她耳畔慢条斯理道:“伱这算弑君,要被史官戳脊梁骨的。”
颜鸢:“……”
楚凌沉俯身又吻她:“到时宁小将军的一片碧血丹心楚囊之情,错付了岂不是很可惜。”
颜鸢:“……”
颜鸢今夜的脑子本就不够用,如今被他一通乱说,也已经彻底迷糊了,只睁着懵圈的眼睛看着楚凌沉。
直到压不住喘息,她终于回过神来,咬着牙说不行。
洛子裘叮嘱了要她好好休息的,最主要的是为了设防彼此都挨得很近……这点绝对不可以。
楚凌沉低声哄:“各退一步。”
颜鸢:“……?”
……
结果那一夜,颜鸢退了不止一步。
她被逼着退了很多步。
醒来时对上楚凌沉含笑的眼睛,颜鸢咬牙切齿:“滚。”
楚凌沉便自觉地出了营帐,回来时带来了清淡的早膳,以及帝都城的最新消息。
楚惊御已于两日前,率领亲兵前往御庭山,以专心祭祖为由重兵驱逐山上寺僧,如今已经把整座御庭山团团围困了起来。
这无疑是一招蠢棋,他这名不正言不顺的皇帝,刚刚登基根基还不稳,手中满打满算也不过是几千的禁军和他原有的亲兵,此时出皇城无异于自曝要害。
所以自从昨夜凌晨,帝都城内就已经发生了新的动乱,城防军与留守的暄王亲兵因值守的辖区划分产生冲突。
一夜之间暴动顿起,定北侯府的府兵便以勤王之名强入了帝都城,眼下已经几乎就要控制下整座帝都城。
颜鸢听得目瞪口呆,甚至忘了生气:“为何会那么容易?”
定北侯府的府兵虽然不少,但若要一夜之间控制帝都城,怎么可能?她爹爹要是还私下留了这本事,早就被先帝碎尸万段了!
楚凌沉道:“城防军原本便是颜侯手下,之前是假意归顺。”
颜鸢问:“那还有禁军呢?”
楚凌沉道:“楚惊御抽空了他能控制的禁军。”
抽空禁军?
就为了去皇陵祭祖?
他是疯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