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光下的颜宙舒适地眯起了眼睛,像极了一只偷酒喝的老狐狸。
颜鸢便知道,今夜的诚实对话到此应该接近尾声,若她再往后问,这老狐狸要开始睁眼说鬼话了。
夜色已经深沉。
她抱着暖炉舒了口气,起身告别前问了最后一个问题:“所以,晋国女帝的手上,到底有没有藏宝图?”
颜宙抿了一口酒,悠悠道:“没有。”
颜鸢:“……”
颜鸢怒气冲冲离开篝火旁。
……
夜风吹拂,颜鸢的思路也渐渐清晰。
所以晋国女帝从来没有得到过藏宝图,所谓公主和亲也许从头到尾都是一个幌子,骗得满朝上下团团转,也包括她。
她被骗得最惨。
她又去雪原重新体验了一回!
一想到季斐和秦见岳还生死不明,颜鸢就憋不住心中的火苗。
就这样一路揣着怒火回到了营帐。
营帐内点着灯烛,楚凌沉怔低着头坐在床榻边,听见声响,他抬起头来,露出温驯的眼睛。
颜鸢:“……”
太刻意了。
方才她在外面的篝火旁坐了约莫一个时辰,这狗东西从始至终都没有掀开过营帐,他是这样耐得住性子的人吗?
很显然他不是。
楚凌沉的眼睫颤了颤,那点虚伪的温驯就变成了心虚。
“颜鸢。”
楚凌沉缓步走到颜鸢的身前,低垂着眼睫轻声叫她的名字。
颜鸢抬起头看着楚凌沉,依旧不回答。
楚凌沉便缓慢地眨了眨眼睛,换了一个称呼:“宁白。”
叫宁爷爷都没有用。
颜鸢冷眼看着他。
她现在胸中有火,正憋着气找不到发泄的地方。
偏偏楚凌沉低下头,熟门熟路地抵住她的额头:“宁小将军。”
他小声呢喃:“不气。”
颜鸢的拳头硬了。
楚凌沉的指尖落在颜鸢的腰上。
他低下头,嘴唇探触到了颜鸢的唇,声音越发小了:“小白……我等了你很久。”
颜鸢面无表情道:“我也是。”
她的手绕到自己腰侧,抓住了楚凌沉的手腕,然后在他温存的目光下狠狠把他反手擒拿,摁在了地上!
“我忍伱很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