绑匪大哥:“朝中的官员说,国不可一日无君,据说几十个当官的跪在宫门口,恳请暄王登基。”
真是好一个楚惊御,这么大口锅子就推给了晋国。
颜鸢听得目瞪口呆,忍不住问:“暄王答应了?
绑匪大哥摇摇头:“半月前还没有,但边关消息迟缓,眼下就不知道了。”
这可真是变了天了。
颜鸢回过头望向楚凌沉。
楚凌沉的脸上看不出什么表情,似乎并不惊讶听到的一切。
绑匪大哥犹豫问:“姑娘的夫家……难不成是受了此事的牵连?”
颜鸢想了想,老实点头:“是,我夫家与暄王向来不合,所以……”
她没有撒谎,只是摘了一些能说的说。
绑匪大哥已经恍然大悟:“原来如此。”
一朝天子一朝臣,眼下暄王登基已经是个时间问题,那旧臣当然是没有好果子吃了。
怪不得他们如此狼狈,只怕是被挟私报复追杀,被逼无奈才只能逃出京城,到这荒郊野外谋生路。
绑匪大哥道:“姑娘尽管放心,我们不会泄露姑娘行踪。”
颜鸢感激道:“多谢何大哥。”
绑匪大哥脸色一红,狼狈往帐篷外退:“天亮还早,姑娘与……先安心在帐中休息吧!”
他说完就头也不回地遁走了。
帐篷里就只剩下了颜鸢与楚凌沉。
沉默蔓延。
小桌上的茶壶还有余温。
颜鸢给自己斟了一杯茶,入口才发现这似乎不是普通的茶,茶里头还有一股奶味儿,味道十分香醇。
于是她又倒了一杯给楚凌沉。
楚凌沉屏着呼吸,低着头淡道:“皇后倒是知交满天下。”
颜鸢:“……”
这狗皇帝不提还好,一提颜鸢心中的郁卒火苗瞬间萌芽。
她干笑道:“我和他不过一面之交,陛下是他的债主,与他的缘分可比我深。”
楚凌沉皱眉抬头:“何解?”
颜鸢缓缓道:“我入京之前,曾遭山匪劫持,那群山匪说是接的是宫里人的活,没承想接了活之后接头的人就销声匿迹了。”
楚凌沉:“……”
颜鸢慢条斯理:“陛下打算什么时候把他们的账给结了?”
楚凌沉久久没有出声。
帐篷里的烛火映衬着他的脸,他欲言又止,表情居然是少见的局促。
颜鸢忍了忍,最终还是没能忍住,低头笑了出来。
楚凌沉的神情越发狼狈:“你……”
“楚凌沉。”颜鸢轻声叫他的名字,“我若不是宁白,在回帝都城的路上,就已经死了。”
楚凌沉的呼吸一滞。
他想要辩驳,却说不出话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