松懈之余,她还生出了一个想法。
何苑与那些井下的女子,若是他们的名籍暂时无法恢复,案子又已了结,倒是也可以送到栾羽坊去暂时安顿,而且她们还能趁机学点谋生的技艺。
颜鸢把这想法与身旁人说了。
阮竹听了眉头紧锁,长吁短叹:“我的娘娘啊。”
她语重心长道:“奴婢知道娘娘心善,为每个苦命人都谋划好了去处,可娘娘也该为自己谋划谋划啊。”
颜鸢一愣:“本宫要谋划什么?”
阮竹叹气:“娘娘怕不会真以为晋国那位女王,是专程让公主来贺寿的吧?”
颜鸢:“?”
阮竹满脸的恨铁不成钢:“后宫里早已经传开了,说晋国公主此次到我们晏国来,是为了要和我们和亲。娘娘啊,您可长点心吧!”
颜鸢:“……”
颜鸢微微怔住。
晏晋两国纷争已久,即便朝廷有意重修旧好,但总归自上到下貌合神离,而缔结两国盟约的最佳方法,便是和亲。
所以,那日洛子裘所说的“特殊的手段”,是指那位公主会嫁给楚凌沉么?
原本今日放假,颜鸢是恨不得在望舒宫的门口放两串鞭炮的,可不知为何乍然听到那位公主许是来和亲的,她的胸口居然有些说不出的黏稠焦灼。
她有些焦躁,却又不知为何焦躁。
阮竹见颜鸢不说话,顿时满脸心疼:“没关系,圣上的心还是娘娘的!”
她连声安抚:“娘娘不用操心,只管交给奴婢,奴婢有的是办法让陛下对娘娘欲罢不能!”
颜鸢:“……”
阮竹还想要展开细细讲,忽然间门口传来一阵脚步声。
慈德宫的掌事公公带来了太后的懿旨,今夜在御花园里摆宴,请颜鸢届时赴会。
颜鸢好奇问:“公公可知太后为何忽然摆了宴席?”
掌事公公道:“回皇后,是晋国的月容公主昨日入城,今日入了宫,太后在御花园里摆了茶酒,为公主洗尘。”
……
说曹操,曹操还真到了。
颜鸢接下懿旨,心绪浮动。
此刻她早就把和亲不和亲抛诸脑后,满心满腹只萦绕着一件事:
那位月容公主来了,她身边那位儒袍执剑的守卫是否会一同入宫呢?
只是想到存在这样的可能性,颜鸢的手心都出了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