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齐云山有一个独子叫齐世荣,刚年满十五岁。
齐云山中年得子,宠爱有加,在齐世荣十岁时送到郡城学院读书,指望着将来能谋个一官半职,也好光耀门庭。
齐世荣学业颇佳,很得学政(学院院长)器重,但凡学院中有顽劣之徒,必拿其与之对比。
久而久之,那些不思学业的学生,便把他视为眼中钉。
这其中,就有广陵郡郡城主柳国忠的连襟的儿子。
外头传言,柳国忠与他的小姨子不清不楚,他连襟的儿子极可能是他的私生子。
柳国忠对他连襟的儿子非常溺爱,小小年纪就养成了十足的衙内。
齐世荣平日不回家,住在学院舍房。有一天,柳国忠连襟的儿子纠集了几个狐朋狗友,乘着醉意找到齐世荣。
齐世荣被堵在舍房中,被几人拳打脚踢打成重伤。接回家中延请名医,才保住性命。
齐云山气不过,一时被冲昏头脑,跑到广陵郡驻地广陵县城主府门告状。
广陵县城主王少伯,其人大才,只因不愿与柳国忠同流合污,被压制在县城主位上多年不得晋升。
王少伯留下状纸劝回齐云山,齐云山回到家中冷静下来,心中开始后悔。
万一此事被柳国忠知道,以他郡城主的权势,广陵县城主,想拿捏自己,不比捏死一只蚂蚁难多少。
王少伯不是古板不知变通的莽夫,他没有立案,而是暗地里写了一道奏折,交给他做御史的好友,想直接呈报皇帝。
哪知好友早已被柳忠贤收买,所以奏折几经转手又回到了柳国忠手上。
柳国忠心胸狭隘,眦睚必报,找个由头,把王少伯革职查办下了大狱,听说还要全家发配到边疆。
齐云山得知详情后,悔不当初,更感王少伯高义,遂决定变卖所有家产进行营救。
谁料柳忠贤在朝廷权势滔天,齐云山也不认识什么大人物,钱花的差不多了,人也没救出来。
于是他决定变卖掉祖传的船场,原本价值三千金币的船场只卖了不到一千金币。金币业已送出,却还没等到任何消息。
船场交割的手续早已完成,他心中不舍,今天来看最后一眼。
莫归心中暗自叹息,齐云山还是太单纯了。
莫说一千金币,就算一万金币,也不见得让柳忠贤叔侄翻下眼皮。
“齐场主,你散尽家财如何生活?”
“家中尚有十亩薄地,在拙荆的坚持下没有卖出,如今只有回乡下搭个窝棚,也能勉强度日。”
“奸臣当道,民不潦生。齐场主,如不嫌弃,到我的领地定居如何?以你之能,何需过的如何拮据!”
齐云山并未表现出欢喜之色,拒绝道:“在下无功不受禄,不敢麻烦大人。”
“齐场主正是我领地急需之人才,何来无功受禄之说?而且我向你保证,定尽我所能营救王县城主,至于能不能救下我却不能保证。”
齐云山起身一躬到底:“王县城主是远近闻名的好官,因我之事受到连累,我心中悔恨万分。大人承诺出手相救,在下愿为大人做任何事。”
莫归将他扶起:“齐场主放心,即便不能救下他,我也要尽力让他少受些苦楚。”
齐云山一妻一妾,加上儿子和两个忠仆,一家六口只携带些简单衣物,随莫归一同返回了星空城。
将齐云山安顿好后,莫归马不停蹄的来到郁林郡城主府。
韩璋客气的让莫归落座,莫归给他说明来由,他深思了一阵,说道:“王少伯此人声名远扬才干颇高,可想让他脱罪不太可能。
但凡明着得罪柳忠贤的人,没一人有好下场,柳国忠比其叔更甚,王少伯或有性命之忧。”
莫归心中大惊,没想到柳氏叔侄会狠毒到这种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