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行,”耗子有些结巴,突然有点不习惯谢小天现在的样子。性格收敛了很多,连那股恣意妄为的气势似乎都消失了。
谢小天把头上棒球帽挂在门口的衣架上,洗了手,把家里没破封的茶叶拿了出来,“喝——”他顿了一下,又接着说,“什么茶?”
他的手很白,几乎要和那白瓷杯一个色了。
“差不多得了,”顾满满说,“别装文艺了大作家,你什么人我们还不清楚,把你房间的可乐雪碧矿泉水,清酒白酒拉姆酒全拿出来吧。”
谢小天笑了一下,看着人说,“顾大小姐,这么多年了你就不能淑女点。”
“淑女个屁,”顾满满说,“我没揍你就是给你面子了,麻溜的,别磨叽。”
“行,”谢小天说,“等着。”
被顾满满这么一掺和,几个人之间的氛围终于活泛起来,几个人坐在餐桌前。
李长江说:“天哥,这就是你不地道了,当初去看病好歹给我们说一声。”
“没来得及,”谢小天说,“下次吧,下次一定。”
李长江:“你这——还想有下次。”
顾满满抓紧呸呸几声:“快闭上你这个乌鸦嘴,你这张嘴,这么多年还是欠。”
“啧,”谢小天坐在一侧,手摩擦着戒指,“顾满满,你私自看我个人信息,还调查我地址,我还没给你算账呢。”
“找李长江,”顾满满说,“他家有钱,够他罚的。”
“有钱个屁,”李长江说,“最近投资又赔了一笔,找耗子啊,耗子饭店生意可火爆了。”
“要说还是得天哥,”耗子说,“一不留神,就出书了,我们是望尘莫及啊,望尘莫及。”
谢小天说:“瞎写的。”
几个人扯来扯去,就扯到了同班同学身上,耗子喝完酒,嘴上就不把门,大着舌头问:“学霸,那个江意—”
空气安静了一下,谢小天听到这个名字先是一愣,接着眼睫垂了下去。
顾满满在桌子底下用腿重重地踹了耗子一脚。
耗子呆呆地问:“你踹我干吗。”
周围沉默着,半晌,谢小天才开口:“他——还好吗?”
“不知道,”顾满满抿了一下唇,实话实说,“你又不是不知道他性格,你走了之后,他很少跟我们说话,毕业之后,更不用说了。”
“嗯,”谢小天的手指蜷了一下,“吃东西吧,不提这个了。”
几个人聚到半夜,耗子走的时候,抱着谢小天哭诉:“她不要我,我给她钱,给她买包,她还是跟着一个街头混混跑了。天哥啊,你说我是真的这么差劲吗,还比不上一个小混混。”
“别瞎说,”谢小天说,“你以前也是小混混。所以不是小混混的原因。”
耗子:“……”
耗子更伤心了,抱着人哇哇哭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