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廷舟第一时间没有回应。应乾继续说:“一个人在最脆弱的时候,很可能会爱上抚慰自己伤口的人,你说……”“闭嘴。”蒋廷舟忍无可忍,终于从牙缝里挤出这两个字。他很矛盾,知道不该干涉许晚。毕竟他那个手术风险极高,很有可能从此再也站不起来,他不愿意以残疾的身体陪在女人身边。可,一想到许晚可能最终走出他去世的阴霾,迎接新的生活,爱上别的男人,他又无法放下。应乾走到酒柜旁,拿了个水晶古典杯,夹了块冰球放进去,又打开一瓶威士忌,倒了一些。他摇晃着酒杯,听着冰球敲砰杯壁的声音,问:“我一直好奇一件事情,你是只伤了腿,还是下半身都不行了,连小老弟都用不了的那种?”蒋廷舟看了眼应乾:“我一直觉得你跟苏子遇性格差不多,现在看来,他比你懂分寸多了。”“都是男人,这有什么不能说的。”应乾喝了口酒,“我还好奇,你是真不当蒋廷舟了,以后就当莱恩了吗?我觉得还是当蒋廷舟好,有爹妈,有弟弟,还有个好老婆,莱恩什么都没有。”蒋廷舟看他:“给我倒杯酒。”应乾这几年跟着蒋廷舟赚钱,公司更上一层楼,也见识到男人不是靠着家族,而是真正有本事,有眼光。尝到了甜头后,也愿意给蒋廷舟当小弟。应乾给他倒酒的时候,蒋廷舟把衬衫袖口解开。等酒送过来,他喝了一口,看着手腕上那几乎没有什么弹力的发圈,道:“我从来就是蒋廷舟,不是别人,当年发生那些事情,既然让我命大活了下来,我就会让他们付出代价。”应乾有些好奇,“我记得你说你还有个女儿对吧,你连你女儿都不见?铁石心肠啊。”蒋廷舟前不久才知道自己有个女儿。他让人拍了些照片看过。女儿名叫潇潇,长得好看,很像她妈妈。如果可以,蒋廷舟也想亲自抱抱自己的女儿,只是……“父亲在女儿心中应该是高大的存在,是可以保护她的,如果她知道自己的父亲是个只能坐在轮椅上的人,她会怎么想,会不会失望?与其有这样的父亲,不如没有。”这也是蒋廷舟不想和许晚坦白的另一层原因。这样的他与她们母女两人相认,也是另一种伤害。应乾走到单人沙发上坐下,“那你什么打算,就这么默默看着你老婆,等她和别的男人生二胎。”蒋廷舟终于忍无可忍,“你能不能给我闭嘴。”应乾对着嘴巴比划了个拉拉链的姿势。房间刚安静下来,蒋廷舟的手机响起来。他接听电话的过程几乎没怎么说话。等电话挂了,应乾好事儿问了句:“怎么了?你不会是在调查那个徐什么的人吧?”蒋廷舟看他一眼。应乾知道自己猜对了,见蒋廷舟脸色不好,又问了一句,“看你这样,看来这个徐啥的人挺不错啊,有望帮你养老婆啊。”蒋廷舟第一次觉得应乾这个人这么烦人。他伸手:“房卡给我,我去外面待会,你自己回你的房间待着吧。”-海城是华国最南边,三四月份这个季节,北城那边绿树刚长出新叶,海城这边已经是入夏的温度了。白天穿短袖t恤会觉得热。到了晚上才稍稍有点凉意。万和酒店后边有一段被工人精心筛过的海滩,沙质柔软细腻,即便是轮椅直接行在上面也不会有什么阻碍。蒋廷舟操控着轮椅在离还较远的位置停住。再往里就是海水卷过的细沙,这个时间点,如果轮椅卷入细沙,四下无人,恐怕会十分狼狈。蒋廷舟往深海的方向看过去,借着灯光隐约看见一道纤细的身影似乎在往海里走。夜色之下,他也能清晰分辨出那好像是许晚晚上穿的那条长裙。确定这件事情的一瞬,蒋廷舟大脑中什么也没有想,大喊一声:“许晚!”操控着轮椅,径直往大海的方向行去。:()相亲闪婚,误嫁第一名律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