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人还是云里雾里,燕追却已经笑了起来。
“三郎真的是用水?”她也想到了江洲特殊的地形,数面环水。
靠浔阳江,而大大小小的湖流更是不计其数,自来江洲便有‘江南古城,秀在于湖’的说法,可见水秀。
而江洲除了有水清之名,还有水祸之灾。
《史记河渠书》里,司马迁就曾说过:“余南登庐山,观禹疏九江。”
司马迁所说的‘观禹’,指的是《尚书禹贡》,书中写的是治国之道,为了引起当时当权者的注意,而将书中所著得以推行,故将书托名于大禹。
上古时期,洪水横流,不分区域,大禹治水之后,将天下划分为九州。
而司马迁提过的‘九江’,便属这江洲一带了。
自古以来就是水患频发之地,江南虽富饶丰盛,但总也有美中不足之处。
只是近十几年来,江洲、浔阳一带虽常有水患发生,但相较几十年前,一场水祸死伤数万人来说,已经是很不错了。
太守王嵩居功至伟,此人有治水之才,自上任以来,洪水年年被治理得当,虽有水祸,死伤却不多,灾难时朝廷发放粮钱,便熬过去了。
傅明华此时细细一想燕追举动,也不由得要称妙。
‘凌氏余孽’只是借口,借此事向谢家下手,若涝灾祸害到了谢家,当初燕追的目的怕是就已经成功了。
“只是,”她抿了抿嘴唇,眼睛却望着自己手上那串金铃,那是燕昭之前留下来的,他被乳母抱走时,昏昏欲睡,非要放在她的手上,让她拿着才肯安心的。
他新得了这样一个把件儿,喜欢得跟什么似的,乳母都不准碰,对她十分信任。
她想到了谢氏,年幼之时的自己,在看着谢氏时,是不是相同的神情?
不知为何,她想到了天丰末年,随谢氏进宫时的情景,当时大雪刚停,阳光照在雪地上,冻得人脚趾都好像要僵硬得失去了知觉似的。
她披着厚厚的貂裘,一步一步跟在谢氏的身后,看她的身影。
“元娘,元娘……”
傅明华恍了恍神,燕追却已经唤了她好几声了。
“怎么了?”
他低下头问,“话说一半就停了。”
她就将头轻轻靠在燕追手臂上,叹了口气:“我只是想起了小时。”
傅明华双手抱着燕追的胳膊,自然能感觉得出来他的动静,兴许是察觉到了燕追欲说话的举动,她将燕追手臂抱得更紧:
“三郎,只是你是意在毁谢家祖籍、藏书,还是意在毁谢家对于江洲的影响力?”
燕追品出她弦外之音:“你有法子?”
“若是之前,倒是一筹莫展。”但是燕追的举动却将僵局破开,打出一片新局面来,“只是我些许想法,你且听听。”
她说了这话,便站直了身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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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明华伸手将带子捉住,一个突如其来的念头涌入她的脑海:
“雨?”
她仰头去看燕追:
“水?”
旁人还是云里雾里,燕追却已经笑了起来。
“三郎真的是用水?”她也想到了江洲特殊的地形,数面环水。
靠浔阳江,而大大小小的湖流更是不计其数,自来江洲便有‘江南古城,秀在于湖’的说法,可见水秀。
而江洲除了有水清之名,还有水祸之灾。
《史记河渠书》里,司马迁就曾说过:“余南登庐山,观禹疏九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