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大哥,你是小哥哥的的奴仆吗?”
可这位小哥儿的衣服也是锦缎,难道花家的下人都能穿上这么好的衣裳。
京城原来是这等富足的地方啊
晏辛突然笑了笑,却不予置否,他转身进了屋,也将门合上了。阿枝此行目的达到,便高高兴兴地背着背篓赶回市集了。
屋里,晏辛进来时,花式微正随手捻起一只沾满墨的小狼毫在白纸上随意地飘动着,他凑近一看,那白纸上全是大大小小不同的污渍与不明所以的线条,花式微笔直站在那里,却给人一种大师摆墨的气势。
晏辛习以为常,花式微素来随意放浪。
“那个傻姑娘送来的野菜,炒着吃极好。”
花式微正在兴头上,呼啦一下又将一张上好的纸糟蹋了,他眼皮都不抬一下,语气凉薄:
“扔了吧。”
晏辛扬扬眉不说话,花式微皱了皱鼻子又道:
“你和她接触了?”
晏辛点点头。
而后听见花式微清冷的眸子轻轻看了他一眼,小指微抬,这是他不悦时惯有的收拾,他说:
“洗个澡吧晏辛,难闻。”
晏辛失笑,道:
“好。”
待她洗完澡后,花式微一时画画的兴头也散去了,斜斜地倚在门边看着他,不急不缓地道:
“晏辛,咱们今夜出去逛逛。”
很好,他又换了个乐子。
晏辛笑答:
“好。”
当夜,他们二人未归,不想第二日清晨两人携伴归家时,却在门口瞧见了一抹冻地哆哆嗦嗦的身影,是阿枝。
二人慢慢地走过去,阿枝也瞧见他们了,尤其瞧见花式微之后那双迷蒙的眼一下便覆满了光彩,她几个大步上去,犹豫着伸出早已冻僵了的手,扳开了花式微脖颈间的缎子,见那些红疹子依旧不散后瘪了瘪嘴,她默默地道:
“果然小半斤还不够”
说罢从背篓里又小心翼翼地取出另外一堆地芽儿出来:
“这是今日的,你,你一定要记得吃,可以治你的脖子…”
晏辛看了看脸色不太好的花式微一眼,含着一抹看热闹的笑从她手里接过去,彼时花式微伸手理了理自己的被弄乱的衣襟,却弯了弯眉眼轻轻一笑,和缓地道:
“多谢。”
阿枝痴痴望着他,使劲地摇着头。
一夜玩乐后的疲惫让花式微面上这点笑显得尤为虚假,可阿枝的心思显然没有通透到读懂他的面容,在她眼中,笑便是笑,哭便是哭,哪里有笑是苦,哭是笑的道理呢?
等晏辛再次进屋时,花式微已经斜斜歪歪的倒在床上不省人事。
他将门合上,温和的眉眼如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