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筱锦抽出叶一的佩剑,一剑刺向那管事的心窝,秦青画身为西夏贵妃,时常会来的庄子里面安置的必定是她信任的人,能和她一条路上的人能是什么好人。
其余人都被她这举动惊吓到了,没想到她说杀就真的杀,眼见着叶筱锦手中的剑又指向另一个身材壮硕,衣服着装比其他人好许多的婆子心口,大家的心跟着紧紧提着,呼吸都轻了,时间仿若静止了般。
婆子被剑抵着心口,吓得脸上的皮肉都跟着发抖,忙低头求饶,“贵……贵人,我们都是庄子上干活的奴仆,关着的人就苦根一家人,那也是苦根他们犯了错才被关的,贵人,我们都是老实人,真的没有什么其他人……”
“噗!”剑刺入皮肉的声音,那婆子脸上侥幸的神情还没来得及收去,瞪圆了眼睛倒在了地上。
起先叶筱锦还不确定,可在她杀了那管事后,再问还有人关在哪里时,那婆子起初是怔了一下,转而脸上有一瞬的惊慌,却又很快稳了心神,换上一副害怕的样子低头求饶,显然这庄子上是还有关着什么人的,不是庄琴,也会是被秦青画残害的其他人。
那婆子说的他们都是干活的奴仆,叶筱锦一个字都不相信,有干活的人双手白嫩,衣着绸缎吗?她急着找庄琴,没时间听她胡扯。
“搜,掘地三尺也要把这庄子搜明白。”叶筱锦对叶一他们吩咐道,而后转向被抓的一众人,眼神一片冰冷,“我来这个庄子只为找人,没什么耐心跟你们耗,若有谁替我找到我要找的人,我便饶他一命,否则,你们便一起上路吧。”
听她这样说那些人害怕极了,贵妃受宠,他们在贵妃的庄子上做事,出去时头都比别人抬得高些,可眼前这人一来就连杀两个管事,明显还是和贵妃有仇的,她是真的会杀了他们。
可是,真让他们找到了想要的人,只怕他们的命更留不住,以往被关在这个庄子上的人哪有什么好下场,他们谁的手上都不干净,尤其是那位。
可有几人却不这样想,有个妇人跪着往叶筱锦面前爬了爬,“贵人,若我帮您找到您要找的人,请您高抬贵手饶了我们一家吧,我们刚被买进来一个多月,不曾害过人。”
叶筱锦认出那妇人,就是原本被关在后院,那壮硕婆子说的苦根一家。
“若真如你所说,你们不曾害过人,我便饶你们一命,前提是你能找到我要找的人。”叶筱锦不知为何,突然心生希望。
那妇人回道,“我不知您要找的是不是那位,但是关于这庄子上的情况,我知道的都会告诉您……”
“先带我们去找你知道的那人。”叶筱锦打断她。
那妇人闻言,忙从地上爬起来,她旁边一个护卫模样的男子快速拉住她的胳膊,眼中带着阴毒警告,“苦根家的,你新来的根本不清楚这庄子情况,别为了自己一家的命就随口对贵人撒谎,这庄子上压根就没再关什么人……”
话未说完,叶一接过叶筱锦手中的剑,一剑刺中那男人的心窝,显然这护卫是不想妇人带着他们去找人,这欲盖弥彰的样子显示这庄子大有问题。
叶筱锦示意肖城在前院看着那些人,以防有人偷偷溜出去报信,她扶着老庄跟在那妇人的身后,她算看出来了,刚刚那些人脸上的心虚,恐怕没少跟着贵妃作恶,只怕一个都不干净。
那妇人带着他们到了后院,却是一路穿过后院,从一个小门出来,到了一处杂草刺条丛生的地界,眼下正是植被草类生长旺盛的季节,有些杂草长得有人高,那妇人扒拉开一处茂密的茅草,露出一条只容一人经过的小路,沿着小路走了一段,才隐隐可见远处有间小屋子。
若不是那妇人带着,只怕暗营卫的人发现了这小门,也只会当这是一处荒地,除非跳上高处才能发现这屋子。
屋子不大,和庄子上青砖砌成的房屋不同,这屋子是土坯建造而成,木门上落了锁,屋里很安静没一丝动静,内力不弱的人则能听出一道微弱的呼吸声,叶筱锦感觉到手臂上有疼痛传来,是老庄紧紧抓着她的胳膊在颤抖。
从刚刚发现后院关着的是苦根一家而不是庄琴时,老庄的精气神就如被剥离一般,以至于往这后院来一路都是叶筱锦扶着的,若是平日里,他怎么会让叶筱锦扶着他,神情恍惚着到了这木屋。
叶筱锦见他这样,伸手顺着他的背,眼神示意叶一去开门,心里也是紧张带着期盼又夹杂着愤怒,这哪里是人住的屋子,便是水湾村最穷苦的人家房舍都比这个大。
叶一抽出剑劈开了那锁,下意识地要用脚踢开那门,想到里面关着的可能是主子要找的人,及时收了脚,伸手轻轻将门推开。
门一推开,一股浓重的酸臭味扑鼻而来,任由叶一曾经在死人堆里爬过的也被这味道熏得下意识屏住了呼吸,屋子就一间,抬眼望去,里面的情景一目了然,叶一看清里面的情形,眼皮狠狠跳了一下,忙转身看向叶筱锦。
叶筱锦也是心头一跳,却见原本走路都似没力气的老庄放开了她的胳膊,以极快的速度冲进了屋内。
屋子没有窗,只能透过门外的光看清屋里的景象,一个长发散乱的低着头的人,坐在一张铁床上,那床上只垫了一层薄薄的布巾子。
她的手腕被铁环扣着,铁环连着铁链固定在铁床上,身上的衣服看不出原本就是那灰色,还是脏成了这样的颜色,也就刚够蔽体,叶筱锦不知寒冬腊月时她是如何挨过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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