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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3章 镇国公终章1(第2页)

皇帝:“嗯。”

他愣住一瞬,然后就失去了朝外面走的勇气。

他突然就觉得此生还是有些可惜的。他当年的事情,应该做得更加小心一些,不然现在也不会落得个如此的下场。他这辈子,算是留下遗憾了。

肯定是要穿素色的。

太监却笑着道:“不用,宫里都准备好了。”

进了宫,直去了御书房。自从太子去世后,皇帝就一直坐在地上没有起身。没有人敢去劝,镇国公来了,皇帝也没有理他,便也不敢说话。

皇帝:“朕何时看过你的笑话?”

镇国公:“臣也死了一个女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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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英娘如今都不愿意做你的女儿,寿客也就算不得是你的女婿了。”

皇帝轻声道:“朕死了一个儿子。”

皇帝也没有生气,“好了,咱们两个之间,还说这些做什么。如今在子女们面前,咱们都不是父母了,是仇人。”

当时,他还只有七八岁,刚进东宫伴读,还不知道什么是储君,什么是臣子。因为受了委屈,便想要父亲的安抚。

两人说起从前,都有些恍惚。皇帝叹息一声,道:“那么小的事情,竟然像是上辈子。如今几十年过去,咱们都老了。”

镇国公跪在地上,倒是并不害怕。成王败寇,这也没什么好说的。死就死了,连太子这般怯弱的人都不怕死,他怕什么。

他走的时候,儿孙们都不在,他一个人离去的。妻子直去东宫,和他不是一辆马车,也没有见着。他是孤零零上路的。进宫的路上,他坐在马车里,听见外面人声鼎沸,不知不觉间,竟然升起了一丝留念的心绪。

镇国公知晓大事不妙,他一直没有吭声,只是在临行之前站在门前看了看镇国公府的牌匾。

皇帝转过身子,一双泛红的眼睛看过去,“你在看朕的笑话?”

皇帝闭上眼睛,深吸一口气,“朕等着晋王造反。”

镇国公:“是,陛下这么多年看臣的笑话,临到死了,也该让臣看看您的笑话吧。”

镇国公:“陛下准备用他来整治江南一带的官员了?”

这应该是太子的血。这个蠢货,一辈子蠢,到死都是蠢的。

镇国公:“陛下还要死一个儿子。”

又或者说,迟疑了刚刚那一瞬间,他已经活不长久了。果然,就见陛下身边的贴身太监亲自过来请他了,“国公爷,太子殿下暴毙,陛下身心俱伤,太子妃也伤心得很,正需要您和夫人进宫去帮扶。”

“你说,寿客常年被朕压着打骂,永远被说不如晋王,他又该多痛苦。”

镇国公听他这般说,就笑了起来,“陛下看来是真悔过了。”

只是,儿子都死了,悔过又有什么用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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