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砰‐‐
流弹击穿车窗玻璃。
林曼歌眼疾手快解开宋悠然身侧的安全带,连带着她一块倒在后方的副驾位。她伸手压住对方右胸口渗血的枪伤口,努力保持镇定:&ldo;我一直在洋房等你,等你买完东西回来去看望外婆。我一向言出必行,说过带你回榕城就一定带你回去
&ldo;砰砰!
子弹还在不断疯狂击打车身。
剧烈的枪声震着人的耳膜,林曼歌鼻息间满是铁锈般的浓血味儿,按压在她胸口的那只手已经被鲜血渗透。
宋悠然脸色煞白。
徘徊在生死边缘吊着一口气,拼尽全力张了张嘴,细微的声音从她唇齿间发出。林曼歌弓下身子去听,却被流弹声掩盖了。
她没听见宋悠然最后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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私立医院。
盛奚受了伤,胳膊被流弹击中,好在没有击穿手骨。
两边急救室都在做手术。
林曼歌坐在空旷走廊的长椅上,人还有些恍惚,空洞的目光聚不起焦点。保镖与她说话,让她去清理一下身上的血渍,她也没有反应。
良久。
其中一扇手术室的门打开。
盛奚胳膊打着绷带出来,视线里装入他的身影,林曼歌本能起身往他那边走。抬脚时没站稳踉跄了几步,&ldo;医生,他手怎么样了?
盛奚及时扶住她,先医生一步说:&ldo;没大碍,养一个月就好了。
流弹的攻击力有所削弱。
没击中手骨。
伤势不算太严重。
但是,盛奚不同于常人,还有半年他就要参加奥运会泳赛
林曼歌失神间,盛奚搂着她去椅子前坐下:&ldo;先去换件衣服?宋悠然的手术一时半会儿还做不完。
她身上都是血。
当时压着宋悠然在车内躲避流弹,头发也乱了。
严格说起来,他们还是未毕业的大学生。即便出生在比较富裕的家庭,但也没经历过枪林弹雨,忽然来这么一遭,阴影肯定是有的。
提起宋悠然,林曼歌便想起对方在她眼前中弹的景象。
那枚子弹。
直接击穿车前窗玻璃,瞄准了宋悠然,正中对方右胸口。她进到车里按压着她的伤口,就那么看着她不断流血,生命也随着血液的流逝在消逝。
送来医院的路上。
心脏检测仪的波纹起伏很小,有那么几个瞬间心跳停了。
林曼歌盛奚在走廊上等了两三个小时。
具体多久她不记得了。
晕过去的前夕,只依稀看见戴着口罩的医生匆忙从手术室出来,下达了病危通知书,让宋悠然患者的家属签署风险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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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国,榕城市区。
入冬后天黑得很快,七点半窗外就全部暗了下来。